阎封揉了一下自己酸麻的手臂，可怜巴巴地地看着他：“师尊，是你紧紧扯着我的手，不让我走的。”

本尊扯着你，不让你走？！

简直胡说八道！本尊有那么饥渴吗？

闻言，无墨一瞬就想起昨晚自己准备睡觉时，却发现自己窗前有一只正在用角挠痒的……水牛精！？

无墨直直看向他，淡蓝色的眼眸里瞬间结满寒霜，冷冷轻笑一声，“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阎封愣愣地再次重复，“你紧扯着我，不让我……啊！师尊，你怎么打人！”

男人捂着自己一边眼睛，委屈兮兮地说。

无墨顿了顿，上下疑惑地打量他一眼，还是不敢相信，口气里已经充满冷意。

“昨日明明是水牛精在本尊窗前……而且本尊的徒儿都自称封儿！说，你到底是谁？”

“师尊，真的是封儿，你看。”阎封从怀中拿出两枚泪滴状蓝色传音石，“昨日封儿来时并未见到任何人，敲门也没见师尊回应，便自作主张闯了进来，看到师尊昏倒在地。”

无墨看着他手中的传音石，又用神识探了一下对方的灵根，便确定是自家爱徒无疑了。

他垂目尴尬地咳两声，“抱歉封儿……师尊没认出你来。不过，你怎知为师在此处？昨日为师发病时，你可有给为师吃了什么？”

放下捂住眼睛的手，阎封一脸沮丧地说：“其实封儿一直都没有走远，封儿舍不得师尊，所以一直跟着。”

“你……”

无墨一愣，快速转回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心中半喜半忧，复杂极了。

封儿原来没走，一直跟着自己……

但是为什么自己都这样对他了，他还不走，他何苦如此执着呢……

“师尊……”阎封温柔唤他，似哀求地说：“师尊，你不要再赶封儿走了好吗？封儿这段日子风餐露宿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好可怜。”

闻言，无墨脑中真的应现出阎封无家可归，食不果腹的可怜模样，既心疼且自责。

他当然不会以为阎封真的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他只是猜想阎封是因为自己才心甘情愿受苦。

顿时，他心中的思绪更复杂了。

无墨缓缓坐起身，似乎很苦恼，“封儿……为师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长叹一声，无墨继续道：“为师……不喜欢男人。“不喜欢与男人触碰，你若做不到……”

做不到，又再次赶他走吗？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些。他性取向不是他的错，但他喜欢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太诡异了。

他短时间还是接受不了。

“师尊。”阎封忽然说，苦笑着说：“师尊，如果封儿保证，不再对你动手动脚，不再……对你存任何不该有的感情，这样是不是就就在你身边了？”

闻言，无墨沉默了一阵就站下床背对着阎封，不露情绪地说，“封儿，你之前也是同为师这样保证的，可是你没做到。”

“念在师徒一场，为师当真不愿意再同你说一些绝情的话。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你刚才保证的，那为师……同意你留下，若是再……”

“我能。”

阎封坐起身连忙接上话，心头一阵难过，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没有人能想到身为魔族之神的阎封能为情为他的师尊，这般卑微。

“封儿只想留在师尊身边……”

无墨心中一颤，淡蓝色的眼眸中有些许感动一闪而过，但更多的还是不忍。

他既不忍心再次把阎封绝情地赶走，也不忍心让阎封求而不得地爱自己。

情爱之事他虽没亲身体验过，但也知道爱而不得的痛苦，自己虽身为仙尊，却也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阎封割情绝爱。

叹了一声，无墨慢慢转身，犹豫着说：“你，当真做得到？”

阎封抬眼看了他一下，点头。

大抵还是心软的，又或者说他内心是期望阎封留下的，毕竟阎封离开的这段时间他内心也着实不好受，也非常想念。

“好，你留下吧，明日本尊……”无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阎封猛然拉入怀中，愉悦道：“多谢师尊。”

无墨被他抱得身体僵硬，随后语气无奈道：“为师刚刚才说不喜欢身体触碰。”

阎封嘿笑两声，连忙放开无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他说：“封儿，为师真的不喜与人如此亲密，也可以说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