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右出发后的第五日清晨,伴着初露微亮的日光,何玉卿一行人才到了清州的城门口。
从城门开始就随处透露着清州的特色,官道两旁的青柳迎风轻荡,一入城门,入眼的不是皇城里般鳞次栉比的二三层雕木楼宇,也不同江右的高门阁楼。
是江南特有的特色白墙黑瓦,大多只一层为合院式,路铺青石板不规律却平整,不似皇城门内生意,这里的商家都喜于摆一些货品在门口,迎客的人站着或拉出一桌一椅坐着,悠闲的喝着茶,吃着零嘴。
偶尔和对门或隔壁的熟人唠唠事,一派闲时日好的安逸模样,让人不由生出亲切之感。
“稍停!”
何玉卿出声叫停马车,惹得龙晖宇疑惑看她。
许是心里激动,何玉卿开口都带着笑颜,问他:“王爷,我要去给家父家母带些礼物,你要在此等等我,还是一起出去走动走动?”
马车里倚靠在小桌上的龙晖宇想了想:“一道罢,想来本王也不能空手上门才是。”
“王爷客气,你能入寒舍已是蓬荜生辉,何至于带礼。”
话是这样客气说,但是何玉卿并没有强烈阻止。
自古礼数很重要,龙晖宇这等出身,也是不可能真的不带礼上门的,无用的推辞只是浪费口水。
两人逛了会,龙晖宇买了些胭脂和茶叶,何玉卿则买了几匹锻布和吃食。
路过首饰铺的时候,何玉卿想到了那日何母把白玉簪给她的事情,便走了进去。
龙晖宇漫不经心的跟随其后。
“二位贵客,需要何物?”掌铺的店主上前招呼。
“可有料子上乘的玉簪?女子式的。”
“有的有的,夫人稍等。”店主看何玉卿梳着成婚之后的妇人发式,便开口称她夫人。
说完吩咐其它店员安排了茶点,自己则拿起木端盘去挑选物品。
何玉卿和龙晖宇一左一右落坐后,龙晖宇找个话口:“小何…小娘娘拿这玉簪是给令母的?”
“嘘~”何玉卿玉指横唇,示意龙晖宇噤声。
“在外就不要这样称呼了罢,会有许多不便,你便唤我何姑娘吧。”何玉卿说完还示范的叫了他一声:龙公子。
“何姑娘?这样好生生分。而且你唤我龙公子…可想过龙是天家姓,非王即侯。这于自爆身份有何分别?”龙晖宇第一次见她这般迟钝,忍不住调笑。
何玉卿一愣,也是,忘记这回事了。
想了想实在也想不到什么好的称呼,便期期艾艾的开口询问:“那…那我就直接唤你…唤你公子罢?”
龙晖宇挑眉:“怎的唤得更生分了?这样吧,你直接唤我晖宇吧,我便唤你…玉卿。”龙晖宇脑海一瞬间划过的是另外两个字,出口却换了,只因实在太忌讳。
何玉卿催死挣扎:“这…这也太过亲密了,旁人会误会的,王爷不如起个假姓?”
龙晖宇气笑:“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若玉卿觉得实在亲密,可唤我名。我名:熠,字晖宇。”
何玉卿才知道晖宇只是他的字,想来也是,平辈一般以字相称,姓名是长辈才能叫的。
而龙晖宇又是天家人,能比他辈分高的寥寥无几,自然寻常人不知道他姓名也是正常。也不知道陛下叫什么……
“嗯?”看何玉卿愣神,龙晖宇出声催促。
“好的,熠公子。”
龙晖宇听着她甜糯的嗓音唤他的名,一瞬间风流的本性露出,邪恶的开口:“本王…吾也不介意玉卿唤我熠哥,或者…熠哥哥。”
龙晖宇盯着何玉卿的脸庞,想看她露出羞涩的模样,不料何玉卿只是神色淡然的开口推辞:“熠公子可不要忘了我的身份,如何能唤你哥?”
龙晖宇一愣,笑道:“也是。”
何玉卿动作自然的用清凉的手捏了下有些热意的耳垂,端起茶杯嘬饮。
“夫人,您看看,这些都是上乘料子的玉簪,样式可都是个个精美。”店主端着木端盘走了过来,里面放着十来支玉簪,几种颜色不一。
簪子有花样,云纹样,枝叶样的,各式各样,何玉卿一一挑选。
最后拿起一支温润剔透的青玉簪,簪头是一只青桃,桃尖刚好透着一点红色,好不特别。
店主看她神情便知道何玉卿心动,开口就是一顿夸:“夫人好眼光!这可是最新到的青桃如初簪,质地细润,水头纯净,特别是这桃头一点红,最是特别,想找第二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