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昭让人先赶制出了第一个行具和铸了几根铁管,尝试接合过之后发现果真滴水不漏,这才放心去拟旨筹备。
忙完这些已是三日后,龙文昭才想起何玉卿来。吩咐徐总管备了些珠宝,准备亲自去劳慰何玉卿。
今日恰好是端午,何玉卿这边正在与三个小宫女包粽子,每年端午何玉卿都是和何氏夫妇自己亲手包粽子的,说这样的粽子才吃着香。
今年在宫中虽然御膳房会把做好的粽子分发给各个嫔妃,何玉卿却还是想自己动手。
兰儿勤快精明,起火盆,刷蒸笼,起架子都被她一手包办了。香儿力气较大,主动揽起了劈柴的重任。而小知年纪最小,做事也还不如兰儿香儿麻利,就和何玉卿一起包起了粽子。
龙文昭到的时候,徐总管的一声“陛下到!”吓得三个小宫女急忙起身拜见,然后退到一旁低头站立。何玉卿也顾不得有些脏污的双手,对龙文昭行礼拜见。
“免礼。爱妃这是在自己包粽子?御膳房不是会给每个妃子分发粽子的吗?”龙文昭看到包到一半的粽子,说道。
“臣妾知晓,但是臣妾自幼和爹娘都是自己包的,臣妾今年还是想自己包,私自取了材料,望陛下恕罪。”有些话只是客套,因为谁都明白身份在那,这点小权力还是有的。
“无妨,你为朕解多日之愁,朕还得感谢爱妃才是!来人,给爱妃端盆水来,洗洗手。”龙文昭看着何玉卿的双手,吩咐道。
小知机灵,立马起身去端水,拿出湿手帕为何玉卿一一擦净。
何玉卿也不敢晾着龙文昭在院子里站着,于是赶忙请他进屋,沏了一杯温茶给他:“陛下此次特意来桃院是为何事?”
“朕前几日都在忙于形具试制之事,今日才得空来瞧你,带了些小物件,希望爱妃喜欢。”龙文昭说完示意徐总管把东西放到桌子上。
徐总管掀开红布,托盘里安放着一副玉佩,一玉三金四根发簪。一副金镯和一串珍珠项链。
何玉卿一瞧,眉头轻皱,婉拒道:“陛下不必,为陛下分忧乃臣妾之幸,这些东西臣妾不大用,还望陛下收回。”
倒不是何玉卿自恃清高,不慕金银。只是在后宫赏赐一接有话题不说,还容易不清静。
她本就无意上游,也不用花钱打点他人,宫里该有的都有,实在没有自己还有月俸,而且赏赐的东西也不能花出去,实在没有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龙文昭没错过她一闪而过的皱眉,心下不悦,口气也强势起来:“朕给你的,你就收着。”
何玉卿看他神色有些不悦,也不敢多说,道了谢,让小知拿进了寝室。
龙文昭看她乖巧了,心里却觉得有点不适,自己明明是来感谢她的,却凶了她。
龙文昭有些惭愧,便放软了口气对何玉卿说道:“上次对不住爱妃,今夜朕好好补偿爱妃可好?”说着拉过何玉卿白嫩的手,轻揉着,暧昧不已。
何玉卿一听,身形一顿,缓缓抽回手,思索一会后对龙文昭说道:“臣妾可否与陛下私下说些事情?”说完看了看徐总管。
得到龙文昭点头后,徐总管就转身出去,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龙文昭在门关好之后便开口:“现在没人了,爱妃有何事就说吧。”
何玉卿斟酌了一下话语,才缓缓开口:“臣妾想给陛下说下臣妾的父母。臣妾父母的故事在清州算是一段佳话,臣妾的父亲只有一个妻子,就是臣妾的娘亲。
娘亲入门两年未曾有孕,家族之人都劝父亲再纳一妾,父亲不愿,第三年才终于有了臣妾。但是生下臣妾之后,娘亲的身子就不好了,大夫说娘亲不能再孕,然后家族里又是一阵风波,不能生孕就不能为何家添上男丁,这是一件大事!
奶奶以死相逼,娘亲下跪泪求。父亲还是不愿负了娘亲,死活不肯纳妾。快二十年了,爹娘的恩爱如常。臣妾从小就期盼能像娘亲一样遇到像父亲一般的良人。却不想陛下的采选突然而来……”
何玉卿低头不敢看龙文昭的表情,毕竟任何男人听到自己的女人说这样话都会勃然大怒吧?何况龙文昭还是天子。
只听到他一向温和的嗓子有些冰冷:“如此说,进宫你不愿?”
何玉卿深呼几口气才颤声回答:“臣…臣妾能问陛下……几个问题吗?”
“说。”
“陛下素来只爱美人。”
“嗯。”
“臣妾并非美人。”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