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逝,从冬到春又到了夏,窗外的景色也从白色蜕化成了绿色,那是自然生生不息的证据。
1964年9月,顾念念就读京北大学,跟随她的还有斐浩州。
正午,太阳很炎热,时不时还能听到蝉鸣。
老街巷头外的大学此时正人声鼎沸,随着钟声的响起,教学楼里走出了三三两两的学生。
女的要不绑着两条辫子,要不就留着学生头,三三两两地聚在了一团。男的留着短发,也成团走着。
他们欢笑着,讨论着,与世隔绝着。
人群中走出一个带着灰色帽子,灰色单子跟黑色裤子的女生,她留着短发,从后脖子露出来的肤色可以看出她很白。
她抱着书走到拐弯处,一旁蹲着的一个男生跟了上来。
顾念念压了压自己的帽子,低声说:“你又过来找我干什么?”
“念念,报纸真的报道出来了。”变声期地鸭公声在她耳边响起。
顾念念的步伐一顿,抬了一下帽子,狠狠地刮了他一眼,然后快步走着,后者也跟了上去。
这倆人正是顾念念跟斐浩州,当初顾念念给斐家出了个主意,让他们假装破产然后举家迁往国外。但她一无权无势的女孩说的话并没有任何信服的理由,斐家当初还认为她在胡言胡语,但硬生生被斐浩州哭到假装破产。
顾念念见此也没有任何办法了,即便明面上斐家是破产了,但斐家所有的生意都在来往,也只能骗骗毫不知情的人了。
她只好把斐浩州从高一拉到高二,然后又凭着做题的经验给他画了个重点,好说好歹卡了个最低录取分数线。
倆人虽报考了同一所大学,但顾念念捡了老专业报考了物理学,而斐浩州报考了医学。这也是顾念念为他存在的一点私心。
若是这是最适合他的专业,也是可以保他命的专业。
倆人的院区隔的很远,但斐浩州隔三差五都会跑过来找她。
这不,前些天顾念念给他分析的国际形势,今天新闻就报道出来了。
倆人来到一栋废弃的老教学楼,顾念念站在大门口,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对着斐浩州的眼睛说:“斐浩州,你要是现在买机票出国还来得及。”
斐浩州一顿,皱着眉思考了一会:“不出。”
顾念念被他一噎,气得直接离开。
留下斐浩州在原地有些抱歉地看着她的背影,虽然她讲的很有理,但好像也没有她说的那么夸张吧。
斐浩州存在着侥幸心理,更何况,他还有遗憾在这。
另一边,顾念念气的回到家直接把书摔在了桌面上。
舅舅出过国,妈妈留过学,爸爸当过外国教授…这斐家几条命啊?
好一会,顾念念平复了心情,然后从空间里拿出了几张字帖。
她最近脾气有些暴躁,总容易被人影响心情,得好好调整下。
沙沙的写字声在屋子里响着,平淡而舒心。
半年前,顾念念分别跟斐浩州和温家谈了一次话,她原本以为斐家会比温家更理智点,结果反倒是温家更加敏锐。
温家直接用半年时间把整个家族企业搬到了国外,只留下温和一人在国内。
当然,像温和这个笑面虎,顾念念从来都不曾担心他会被陷害。
反倒是…
想到这,顾念念有些烦躁地加重了力道,然后不小心瞥见了字帖,好家伙,草书第一人。
“哎。”顾念念有些颓废地扔下笔,人情不好还啊啊啊啊啊啊…
她累了。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
半年时间,顾念念空间的钱跟票翻了一倍又一倍,虽说没什么用,但看看也挺开心的。
反倒是梁朵儿空投的那堆物资,真的是帮了她很大的忙,有机会要提示一下她才行,不过她也是穿越人士,对这时代的历史应该有所了解吧。
在来上大学前,她在南江镇买了个两室带着院子的小房子,让顾老爷子跟顾老婆子住了进去。因为顾三伯一家对赡养两位老人很不服,天天争来争去的,吵的顾念念直接买了房子,正好顾小姑有了个新岗位,他俩可以过去带小孩。顾奶奶还因为放心不下老幺,把他也带上了。
在来之前,顾爷爷突然给了顾念念几条小金条,说原本就是她爸爸的,现在给她带走他能省不少心。
顾念念来京市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斐浩州是到了学校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