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逼迫的陆怀真再度返回纯阳宫，只是出去容易，想要进去却是难了。那两个前一刻还客客气气欢送的守卒，此时面色一变将他拦了下来。

“何人擅闯纯阳宫？”

陆怀真不着声色的打量，人还是之前的那两个，可是神态与先前截然不同，他们的疏远也非是刻意表现，而是真的已经认不得他。

【你已被驱逐出纯阳宫】

真是有理说不清，前一刻还是纯阳宫的大长老，这才出去转了一圈就成了外人。

他只能笑脸赔罪，“实不相瞒，我与掌门有旧，来此是有要事要寻她。”

那两人把眼一瞪，“掌门是你想见就见得！”

陆怀真撇嘴，大长老的服饰与佩剑已被系统收回，身上也自然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事物，当下不再与他们废话，直接动用武力强闯，好在他心中虽然瞧不起这等低级NPC，仍是顾忌那神秘老道，下手极有分寸，只是打晕了他们。

然而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常理可言，哪怕他的动作极快，也没有发出任何响声，但仍是有着源源不断的杂鱼弟子冒出拦路，一个个悍不畏死的扑了上来。

陆怀真冷笑一声，他可不知道什么是收敛，就这么一路打了上去，从太清殿到玉清殿，期间倒也碰到了几个有些实力的弟子，只是那些所谓的精英弟子与长老等人一个未见，就在他马上打到上清殿的时候，余光瞥到了一个孤寂的身影。

是她？

演武场上站着一个白衣女子，也不知是在思索什么，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丝毫没有理会闹哄哄的外界。

“从我出去到再进来，少说也有两个时辰，她就这么一直站着？”

陆怀真难以理解，实在弄不懂这些NPC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东西。

他以指代剑施展了太虚剑诀，将那些杂鱼弟子打的人仰马翻，这才一个翻身落在演武场上。

如此大的动静，闻卉仍是罔若未闻，空洞的双眼不知在看何物，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纵是陆怀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依旧未能回过神。

“这丫头不是犯了魔怔吧？”

陆怀真叹息，忽而对着她的腰身掐了一把，如此之后，闻卉木然的脸上有了吃痛的表情流露，她也是渐渐地回过了神，迷蒙的双眼之中有了神采，她看到了眼前的陆怀真，先是错愕，随即是欣喜，然后下一刻又是冷漠，“既然走了，又何必回来！”

“掌门小心，此贼强闯纯阳宫，定然是魔教的探子！”

陆怀真捕捉到了闻卉脸上闪过一抹惊讶，显然她也是困惑，怎么这些弟子都是认不得曾经的大长老了？

“咳咳，他……是我的一位故人，你们退下吧！”

听她如此说，那些弟子方才互相搀扶着离去，脸上竟是没有半分怀疑的神色。

陆怀真看了眼他们，又看着闻卉，笑道：“如何，他们的行为如此不正常，又怎会是真人，只是一些虚假的存在罢了！”

闻卉沉默，半晌才道：“他们是虚假的，那我在你眼中是真实的吗？”

陆怀真耸肩，“我不确定，你比他们要正常些，但我好几次想要寻你都没找到人，或许你是稍微高级一些的NPC。”

自从学会了NPC这个词汇，他倒是经常学以致用。

见闻卉一脸疑惑，他也是把天下第一狂告知的信息说了一遍，在得知外面世界的人都把这里的人物形容为NPC的时候，闻卉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陆怀真给了她思考的时间，好一会，闻卉勉强接受了这个设定，强笑道：“先说说你回来干什么？”

即使她不问，陆怀真也会相告，如今自然不会隐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闻卉听着笑出了声，神情也是放松了许多，“这可真是稀奇了，我自小就在纯阳宫长大，却从未见过你说的神秘老道，只是你们的赌约与我何干？”

陆怀真早已想好了说词，“如果这个世界是虚假的，那我可能是唯一的真人，你不想了解这个世界？”

闻卉不为所动，“真便真，假便假，我为什么要了解？”

陆怀真露出了真诚的微笑，“你有没有想过，你生活的世界只是一个玻璃珠，你所认为的秘密早已被外面的人看透，你的人生都是被外面的人所设定，你就不想有朝一日走出这个虚假的世界，看一看外面的真实？”

一旦想到自己宛如赤身裸体的婴孩，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闻卉瞬间有些崩溃，偏偏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