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最恨他这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的样子。
想起顾阿姨那些话,心里当他又犯病,面上却很平静,嘴上也不与他吵闹,只淡淡地问:“你洗不洗澡?”
晏霖咧着嘴,笑得邪肆:“你伺候的话,我就洗。”
易初指尖掐着手心,表面不动声色,转身去浴室放水,又回来给他脱衣服。
这人喝了酒,半醉不醉的,折腾起来疯得很。
易初有事求他,倒也暂且忘了羞臊忘了脸面,难得配合他疯。
哄得他高兴,这人消停了也不肯放手,双臂紧紧箍住她,薄唇蹭着她耳垂,声音沙哑:“刚刚叫我什么?”
以往她从没那么叫过他的。
这回不知怎么,那当口破天荒那么叫他,他倒像是极受用。
易初闭着眼,把脸埋进滚烫的胸膛,不肯再叫。
“嗯?叫啊。”
男人声音带着坏笑。
“老公……”
易初软软糯糯叫一声。
听得晏霖骨头都酥了。
她趁热打铁,扬起红扑扑的巴掌脸,眸子里还有些意乱情迷:“老公,帮我个事好不好?”
听见这话,晏霖挑着眉,扳起她下巴:“我说呢,嘴怎么这么甜。”
易初打开他的手:“我想采访裴运,裴总,老公帮我劝劝他吧。领导跟他约了好几次专访,都被他给拒绝了,现在任务派到我头上,我想试试嘛!”
晏霖坐起来,靠在床头上,点了一根烟。
“你这是真想采访老裴,还是忙着找下家啊,易初?”
烟雾缭绕间,晏霖半笑不笑看着她。
易初心口一阵刺痛。
强压着心里的疼,易初笑出一丝哀怨来:“裴叔叔跟我爸爸是老战友,年纪比我爸爸还大,我就是找下家,也不至于找他。再说了,你不也找小演员了?怎么样啊晏霖,清纯女大学生是不是好玩多了?”
晏霖脸色瞬间冷下来,拉得老长,默默抽了半截烟,说:“帮你劝老裴可以,以后别特么老拿季安鸿说事儿,我跟她没什么。”
易初心想,我信你个鬼,你俩就是现在没一腿,以后也会有一腿。
他既然答应帮忙劝裴叔叔,易初心里踏实下来,装出一副感恩样子,扑上去搂着他脖子,吧唧在他脸上亲一口。
“谢谢老公!”
晏霖盯着她看了半晌,墨色眸子又亮了起来,猛地翻身将她压住。
又是好一番折腾。
易初再去上班时,郑主编特意从办公室走到她工位,满脸欣喜。
“小易啊,裴总秘书今天发消息来了,说愿意接受咱们宜莘的专访,还指定要你来采访。”
看来晏霖跟裴叔叔说了。
易初高兴地接了新工作,立马着手准备。
采访定在下周一,裴叔叔最近很忙,只能抽出二十分钟空来接受采访。
即便只有短短二十分钟,易初也很感激很珍惜了。
她很想找人庆祝一番,下意识看向曾经郭映蓝坐的工位,看到那里坐着新同事,才想起,郭映蓝已经离职好一阵子,最近正四处游玩呢。
易初小小难过一会儿,调整好情绪,继续埋头工作。
她在网上搜集了很多关于裴运的新闻报道,他的发家史,差不多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下班后又去书店买了几本关于他的书和自传,回家后开始认真研读。
裴运的自传写得很精彩,易初一口气看到深夜,听见房间门口有动静,也没回头。
晏霖这阵儿应酬多,今晚又喝酒,不过喝得比昨晚少些。
进房间后,见她一直看书头也不回,心里不舒服,倒头往床上躺去。
等了一会儿,女人仍埋头认真看书,像是完全没发现他回来。
晏霖掠了她背影一眼:“放水洗澡。”
易初这才回头,起身看着他:“回来啦?”
晏霖把眼睛闭上,听见她走去浴室放水。
易初发现,今晚这人格外难伺候。
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好几次易初想发火,甩手走人,又想起顾阿姨嘱咐她牢牢记住的“嘴甜心硬”,到底把火憋了回去。
上床睡觉时,晏霖仍是沉着脸不说话。
易初想,往后要是离得开这人最好,离不开,把他哄开心了,倒也能求着他帮忙好些事。
比如这次裴叔叔的专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