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慕摇看着君墨珩静静地翻书,开口问道:“殿下,此次西凉使臣觐见,以陛下的风格,只怕会千方百计将您卷入其中,殿下真的要去吗?”
“你倒是什么都听得到。”君墨珩微微震惊。
“雅间……隔音不好。”慕摇低下头心虚地说。
“那阿摇怎么看?”君墨珩视线依旧盯着书上。
“属下无能,不知道该如何,只是如果殿下要去,不要落下属下。”慕摇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西凉是怎么样的?”
“西凉王就是个暴君,加重百姓的赋税,民不聊生,这次的瘟疫只怕也是他实在压不住了才来求大雍的。”慕摇罕见地没有遮掩自己的怒气。
瞬间又把怒气收了回去:“属下的殿下的人,属下在西凉已经没有亲人了,如今大雍才是属下的家。”
夜里,许风致把着君墨珩的脉象叹了一口气:“唉,殿下啊,你这毒真是越来越让人发愁了,找了这么久的须臾花还没找到吗?”
慕摇眸光微微一闪。
君墨珩把手收回袖中,风轻云淡:“还死不了。”
“许神医,你也说了,那都是民间传闻,连你都不确定它是否存在,这么多年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夜一有点着急。
王爷身上的毒从小就带着,看了不计其数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许神医曾配出一剂药,只是需要一味叫须臾花的稀药,可这药还只是他偶然听见的传闻。
每月王爷的毒都发作一次,自然会越来越严重。
“慕摇呢,你以前是西凉人,有听过西凉是否有这种草药吗?”许风致饶有兴趣地看着慕摇。
慕摇不解地看着许风致,思考一会后答道:“属下是穷人家的孩子,这种稀有的药草岂是属下能接触到的。”
死大夫,突然问她干什么,慕摇此刻就想把许风致吊起来打一顿,没事别点她。
“那我也实在不知道能在哪里了。”许风致的话听起来怪怪的,又好像没什么问题。
君墨珩捕捉到慕摇眼底转瞬即逝的暴躁,心情好转,轻轻勾起嘴角,举起茶杯喝了口水,挡住嘴角的弧度。
跟个猫一样,乖死了。
养心殿内,皇帝看着西凉派人送来的密函,不用打开他也知道,无非是想借大雍之手救助他们西凉子民。
虽说西凉战败后如今收敛许多,也定期向大雍进贡,但谁都保不齐西凉会养精蓄锐卷土重来,他还真不能与西凉撇清。
皇帝按住眉心,重重地叹出一口气,赵公公见了忙问:“陛下可是在为西凉伤神?”
“小小西凉与我大雍打了几十年,如今还想要我大雍的大夫身涉险境,痴心妄想!”皇帝将密函重重扔在桌上。
“陛下息怒,他们要大夫,那就随便给他们派几个就是了,治不治得好那可就不管了。”
皇帝思索半刻也觉得在理。
下人呈上牌子,皇帝看了一圈后翻了皇后的牌子:“朕去看看皇后。”
“参见陛下。”她发丝微微乱,像是随手打理了一下,皇后随着皇帝进了屋。
坤宁宫内,一个黑影悄悄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