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院院使身受重伤,手下的侍卫连同部分大理寺的巡捕全都横死在了贯笑巷!
此消息一出,霎时间就在龙润城内疯传了开来。
百姓都因为可能流窜在城内的凶徒而惊惶不已,云帝则是震怒下令大理寺彻查此案。
安玉满不知道这消息是由谁泄露出去的,只是专注的在‘绷带人’的身上施针。
一旁还趴着一个严肃又长得有几分逗趣的老头,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落下的手。
最后一针落下,安玉满刚准备抬起手擦汗,就被旁边的老头截了胡。
“还好有师傅你在,不然这顾院使怕是早就回天乏术了!”
孙御医殷勤的递上一块干净的布巾,语气谄媚的不像一个妙手回春救人无数的御医。
安玉满轻笑一声接过手帕,“孙御医,我都说了我还只是个医童,您这么叫我岂不是让人笑话?”
“你看你,又过谦了吧,这一手行云流水的针法,哪里是初学者能有的!”孙御医满脸不相信。
安玉满没法解释,也就不再争辩。
一开始顾胜奕的情况确实十分眼中,浑身外伤无数内伤危及五脏六腑,如果不是他有深厚的内力护体,或者她再晚到一炷香,肯定是救不回来了。
这三天除了在金楼那边忙活,就是到这顾府来给顾胜奕施针,孙御医也顺势跟了过来。
这顾府里看着宽敞,却只有顾胜奕孤家寡人一个。
据说是因为顾家早年间搬迁的时候遇上山贼,全家都被杀光了,只剩下当时刚刚通过殿室年仅十九的顾胜奕一人在这偌大的龙润。
顾胜奕本来还有一对年幼的弟妹,也都死在了山贼手里,至此之后他就对贼匪恨之入骨,出手十分狠辣果决,很快就爬到了现在枢密院院使的位置。
知道了他的经历后,安玉满也只能感叹一句世事无常。
忙活完这边后,她离开了顾府,准备去一趟宋老爷子的字画店,只留下了孙御医在此照料。
“唔嗯......”
安玉满前脚刚走,被包成了绷带人造型的顾胜奕就醒了过来。
“来,张嘴。”
见人终于醒了,孙御医端起一旁一直备着的药碗横冲直撞的送到他的嘴边。
顾胜奕此时神志不清,艰难的眨着酸涩的眼睛,嘴里也只是无意识的发出几声呻吟。
父母死不瞑目的模样和手下横尸在地的场面在他的脑海中交错闪现,他刚痛苦的闭上眼,嘴里就被灌入了大量酸苦涩口的浓稠药汁。
“咳咳咳......”顾胜奕被呛得轻咳起来,大脑也瞬间恢复清明。
“你......是谁?我在哪......?”尽管身体虚弱,他听起来却十分警惕威严。
见人恢复了神志,孙御医撇撇嘴放下碗,态度也恭敬起来,“顾院使,小老儿是张尚书府上的御医,您如今是在您的府上......”
—
另一边,宋家字画铺。
安玉满刚到门口,就碰到一个神色匆匆抱着一个画轴的姑娘从店里跑出来。
末了她还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店内的宋尧舒,眼里闪动着倔强的泪花。
“这是怎么了?”安玉满走进店问。
“安楼主来了,”宋老爷子先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叹了口气,“那小姑娘说自己是金璞的妹妹。”
安玉满一怔,“那她是想?”
“小姑娘拿了一幅画,说自己兄长突然得了急病,急需银钱,所以想将这幅画卖给老朽,但......”宋尧舒面色犹豫。
安玉满:“有什么话您但说无妨。”
“老朽的店内就有金璞的作品,她带来的那副不管是画风和笔法都与金璞一贯的风格不符,所以老朽没有收下那副画。”
宋老爷子摇了摇头颇为无奈。
言下之意,就是那个小姑娘是用假画想骗人。
“我看她的神色,应该不像是说谎。”安玉满遥望着远处的那抹背影。
“老朽也知道,如果不是家里困难,谁又会出来骗人呢......”
宋尧舒点头赞同,“我本来想给那姑娘些银钱帮补,但她坚持不要,说自己是卖画不是乞丐......”
倒是个有骨气的小姑娘。
安玉满对她印象不错。
蓦然,前几日贯笑巷大片堆叠的尸体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奇怪......”她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
“安楼主,怎么了?”宋尧舒问。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