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低下头,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安玉满干脆仰着脸,眨巴着眼睛假装好奇的看着他。
顾胜奕嘴角勾起,脚下没有多做停留,跟随着前面的人进了楼内。
安玉满松了口气,气得狠狠按了几下遥控器。
不愧是武将出身的,这反应也太敏锐了,真是吓人!
她突然感觉取回监视球这件事更加困难了。
站在原地又等了一会,一旁的侍卫开始检查起请帖。
天子在最高层享乐,只要手持请帖文武百官的家眷也都可以在下层与君同乐。
安玉满就等在门口,此时正好能排在队伍的前面。
禁军仔细检查了请帖后,将人一个个放了进去。
进去之后还需要再经过一轮检查,任何锐利的物件都会被暂时没收。
“站过来。”一个面容严肃的禁军朝她一抬下巴。
安玉满老老实实的站了过去。
上一次这样被检查,还是上辈子坐飞机过安检的时候。
她那时候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飞来飞去的旅游。
她一共坐过三次飞机,一次是成年后从孤儿院离开后坐飞机前往外地,第二次是与那个图谋不轨的前男友旅游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在猝死前出过两天差。
现在想想安玉满觉得挺可惜,以前只想赚钱没能看遍祖国各地的大好河山。
“从这边上楼吧。”大概是看她一个小孩,负责搜身的禁军语气柔和了许多。
安玉满朝他道了谢,顺着指引的方向上了楼。
云帝在栖龙楼最高层第十层,百官陪同,再往下的第九层,就是官员的家眷们所在的楼层。
其下的楼层,在楼梯口都有重兵把守,确保天子不会有任何危险。
安玉满本来还想在楼里逛逛,一看这架势也只能放弃。
栖龙阁楼内中空,站在楼梯上抬头往上看,就能看到数百盏精巧的宫灯漂浮在空中。
微风阵阵钻入楼中,轻轻吹起百盏宫灯,灯上画着的活物被摇晃的烛火赋予了生命,灵动生辉如同暖色的星河。
安玉满一边上楼一边观赏。
这栖龙阁只允许有请帖的家眷们入内,就连仆人也不许入内,她也就没有带地支几人来。
再看其他的官员家眷也都是这样,只能自己辛苦的爬楼。
刚上到九楼,安玉满扶着扶手喘匀了气,一抬头就看到十楼的楼梯口站着一个熟人。
这不是那位御史大人吗?
不是说云帝派他去调查其他的采盐商吗,难道有什么变动?
之前这位御史大人追着他们从乱葬岗跑到夜春山,还好沈枫下了场雪,否则想甩开他也挺难。
这下要注意了,这位御史大人和那个男人一样敏锐得很,她在这里可要躲着他点。
趁着他没注意,安玉满脚步轻快的混入了人群中。
周中礼正在与人攀谈,等转过脸时,只来得及看到楼下空荡荡的阶梯。
这一层满屋的夫人小姐,却是这龙润城里既通晓着朝堂局势又掌握民间轶事的情报人员。
安玉满在人群里来回穿梭忙个不停。
一位美妇人在与身旁的几位夫人抱怨,“最近的假票真是太多了,就连我府中账房也查出了好几千俩的假票,真是气人!”
安玉满赶忙凑过去竖起耳朵偷听。
“谁说不是呢,我夫君是大理寺寺丞,府里也照样有假票!”
“就是说,我现在出门根本不敢用银票,都是让店家送上门用现银清算,麻烦的很!”一位涂着鲜艳口脂的夫人不满的抱怨。
“那这假票如此猖狂,大理寺为何还不做事呢?”另一位夫人疑惑的问。
那名寺丞夫人急忙解释,“那是你们不知,那些假票的做工简直以假乱真,数量又极其多,才弄得大理寺这般难以追查!”
“我听我夫君说,户部已经准备印制新票了,估计很快就能抑制这假票了!”一个听了些内情夫人神秘的开口。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假票就是户部内部出了贼人?”
有人大胆提出自己的猜测,吓得旁边的夫人都变了面色。
“哪里有人敢如此大胆!”
“我夫君必然不会!”那位夫人赶紧替自家丈夫辩解。
“都说那假票上的图案精细,估摸是贼人弄到了印制银票的雕版了!”
此话一出,夫人们又是一片哗然。
“不会吧,不是说印制完银票之后,最初的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