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户部尚书的嘴里问出来,安玉满警铃大作的同时,她还觉得有些奇怪。
按理这抓贼的事,怎么也轮不到户部去管,户部尚书又怎么会对这事有兴趣?
“此时说起来就话长了......”安玉满打算如实交代。
羊肉要趁热吃,张尚书又不着急,三人索性边吃边说。
“大致就是如此了。”讲完来龙去脉,安玉满也吃了个半饱。
她放下筷子,将杯里的冷茶饮尽,解了口中油腻。
“可惜了......”张尚书有些惋惜。
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个舅父,这小娃娃未来或许还有机会踏入仕途有一番作为。
从他流露出的欣赏和惋惜,安玉满大概明白他的可惜指的是什么。
不过她一心只想赚钱,对当官没有什么兴趣。
而且严格来说,她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无数其他的世界还等着她去探索。
思绪有些飘远了,安玉满回归正题,“现在盐贼大多都被王大人抓获,不知道尚书大人还有何担忧呢?”
张尚书不紧不慢吃着小菜,“现在那些盐贼成不了什么大事,坏就坏在他们之前放的那把火。”
“尚书大人是为了高家的贡布来的?”安玉满反应迅速。
城西那场大火,最大的受害者就是高家,且与户部能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贡布的事了。
张尚书摇摇头,“贡布的事倒无需我去烦忧。”
看来只是区区贡布,还不需要劳烦到户部尚书这么大的官。
这让安玉满对他的来意更有兴趣,“城西的那场火难不成还烧毁了其他什么珍贵物件?”
这话一语中的,张尚书一直勾着的嘴角也有几分僵硬。
元去流显然也知道内情,圆胖的脸上隐约可见一丝忧愁。
见这两人迟迟不愿意开口,安玉满只好表现的更为主动,“不知道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元去流率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张尚书没有表态,一双锐利的眼睛却一直关注着安玉满的神色。
见她面露不悦,他才开口,“本官倒是觉得,安小哥或许真能帮得上这个忙也说不准。”
在这饭桌上,张尚书第一次自称本官,元去流瞬间收起了情绪,安玉满也安静的等着听他接下来的话。
原来,在城西大火的那天,除了高家的贡布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大仓库放置着用来印制银票的绪纸。
这可是云帝登基以来,首次大批量的印制银票,象征意义可想而知。
龙润都城那边早早就准备好了新版的银票印模,但是绪纸却迟迟未到,一查才知,原来是被一帮不成气候的盐贼不经意的一把火给烧了。
纸张本就易燃,绪纸更为耐烧,所以城西的那场火直至天亮才堪堪熄灭,两大仓库的绪纸纸灰弥散在整个府城。
这些绪纸如果全部印制成银票,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万两了,云帝很不高兴,是以张尚书才亲自来了渊州。
不管结果如何,他作为臣子为君解忧的态度要到位。
绪纸因为材料的原因,每年只有夏季才能大量生产,就跟高家的贡布一样,过季了就只能等来年了。
说到这,安玉满突然就明白了张尚书为什么找到了她。
肯定是高赐将她提供布匹的事给透露到张尚书面前了!
原本以为高赐那样的人,肯定长了一张针插不进的嘴,没想到还是把她给出卖了。
“可......这样的大事,我又能帮上什么呢?”安玉满决定装傻充愣。
布料的事本来就不好解释,如果她还能变戏法似的变出绪纸,保不齐会被当成妖怪抓起来杀头!
“高家此次未能上交指定的贡布,却交上了些奇特的布料。”
张尚书放在桌上的手微动,从连通着两个包厢的拉门后冒出了一个人,捧着一块流光溢彩的布料放在了桌上,随后迅速退了下去。
安玉满瞥了一眼那人离去的身影。
怪不得来了半天了,也没听到其他客人的动静,大概整个酒楼都被张尚书包下了吧。
不光如此,还藏了许多侍卫在近身左右。
刚才那人看起来就身手不错,走路基本没有什么声响,就连开门的动静也微乎其微。
安玉满收回目光,看向桌上那块熟悉的布料。
如果她没记错,这应该是她当时交给高赐的其中一种。
“这块布料安小哥可眼熟?”张尚书拿起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