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她做采盐商竟然是朝廷的决定?!
安玉满心中愕然,赶紧追问,“朝廷怎会做此决定?”
见她自己都一副不可置信,王义不由轻笑一声,“你可别妄自菲薄,你虽然年纪还小,却也是名正言顺的赢下了前两轮。”
就因为这?
安玉满不相信有这么简单。
联想起上一任采盐商陈卞台,电光火石间,她一下想明白了。
“王大人,难不成朝廷是怕再发生之前的事?”安玉满说的隐晦。
王义看了她一眼站起了身,踱步到门前将门掩上后才缓缓开口,“确实因为之前的事,朝廷才会有所顾忌。”
他开始讲述起私盐案后续的审理过程,安玉满专注的听着。
陈卞台以及一众盐商被抓走后,直接就被送到了大理寺。
一开始陈卞台还不愿意交代,但大理寺的刑罚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他就吐出了一个混着血的名字。
三司使苗睿。
说起苗睿,作为户部的三司使,他手上掌管着官盐以及铁的专卖及运输,在朝中也算得上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他是后宫苗贵妃的表弟,所以也算是与皇家沾亲带故,在朝中势力不小。
陈卞台这边一招供,周中礼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御前告了苗睿一状。
作为巡按御史,这也是他的特权之一。
虽说他这边告了状,但户部那边也迅速做出了反应。
苗睿连同一位户部侍郎邱材,立马反咬了他一口,说周中礼私吞了此次缴获得来的钱财。
他们闹得厉害,但全都是空口白牙。
除了一个陈卞台的供词,周中礼拿不出别的实质证据,对方亦是如此。
为了这事,几日前的群臣殿宴上,几帮人还暗搓搓的吵嘴账翻老底。
今年是庾渟六年,结果开年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大霖朝天子云帝为此十分烦心,对苗睿也起了疑,预备派出周中礼暗地里对其余的采盐商也进行严查。
还是因为与他师徒的关系,王义才知道了此事。
食盐乃是百姓民生之大计,采盐商的位置不能空缺太久。
年轻的云帝正头疼不知道该怎么选人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将盐商选擢的事禀了上去。
于是所有参选的商户资料都被送到了云帝的面前,独树一帜的安玉满一下就被他看中,被选做了新任的采盐商。
户部对此原本是有意见的,但奈何苗睿的事还在风头上,他们也只能妥协。
王义说的简单,大多是安玉满根据他的话在心里做的补充。
实际的情况肯定要比她猜想的要复杂的多。
还好采盐商并不是官职,不然这个位置恐怕还轮不到她。
“天子亲自点了一个六岁采盐,安玉满这个名字,也算是彻底在朝堂之上传开了......”
王义背着光覆手而立,脸上的神色被湮没在了阴影中。
安玉满一时也有些郁闷。
没想到她人还未到龙润都城,名气倒是先传了开来。
采盐商的这个位置也并不好坐。
回到高府没多久,安玉满就陆续收到了除了江鱼以外另外三个盐商联名的请帖,说是要与她讨论一下未来官盐采运的流程。
她随手将请帖放到一边,“现在就想着踩在我头上,未免太早了吧。”
她不过去了府衙一阵子,没想到这三人一转眼就联合在了一起,想着先给她来个下马威。
作为采盐商,就算是要讨论工作,也得是安玉满下指示,那几人上门拜访,而不是一纸请帖就想支使她。
拿起请帖,她准备去找江鱼聊聊。
“夏清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除了必要的事务外,江鱼整日守在夏清的门前。
为了不惊扰到她,想见她的时候也只敢站在窗口往里张望。
“今天还是没吃什么东西。”小辰捧着一个托盘从屋内出来。
安玉满一看,托盘上的食物完完整整,还真是一口没吃。
江鱼喉间滚动了几下,最终也只发出叹息一声。
“我去看看她吧。”
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安玉满决定进去看看。
宽大的床榻上,被单凌乱的堆积在一角,仔细看去,蜷缩在角落里的人正是夏清。
她一头长发披散着,将脸遮住了大半,衣裳也穿的不整齐,但却一层一层的裹得十分严实。
从脸上看,倒是看不出什么伤痕,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