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四五十文半斤,更别说再远些的地方了。
“你以为这些钱最后都能落到盐民的口袋里吗?”许诸嗤笑了一声。
难得看他懂得笑话别人,冯严有些稀奇的问:“那许哥你说那些钱都哪儿去了?”
“你没看到那天我们抓回来的那几个盐商吗?一个个身上穿的都是绫罗绸缎,吃的脑满肠肥,你说说,那些钱哪去了?”
“都被那些盐商给贪了啊?”冯严也正色了起来。
“盐商上头还有采盐商,采盐商的上头还有采办,采办的上头是朝廷的户部......”
一说起来,许诸就停不下来。
“哎哎哎......许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总归就是人上有人,那些钱怎么都轮不到盐民的手里。”
冯严赶紧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是啊,就算盐卖的再贵,落到他们的手里,也只剩下三瓜两枣了。”
“那他们还真是比我们还苦......”
冯严面露同情。
许诸瞥了他一眼,没再说下去了。
接着两人开始在这片偌大的盐田里挨家挨户的问。
这些盐民多数就住在这盐田的边上,他们问起来倒是方便了许多。
一直从天亮问到了快要天黑,两人才大致问完一半的人。
“许哥,这样不行啊,就我们两个,这要问到什么时候去!”
冯严不满的抱怨了一句,仰着头“咕咚咕咚”的猛灌着水。
这一天问下来,他的嗓子都快要冒烟了。
“实在不行,我们就在这里跟盐民借住一晚,明天问完了我们再回去。”许诸提议。
“那可不行,我要是在外面过夜,回去后我夫人不得要掐死我啊!”
冯严连连摇头,放下碗就要起身离开。
“那行吧,我们今天先回去,明天换他们来吧!”
看他一刻也待不下去的样子,许诸也只好跟着他一起离开。
两人走出盐场时,一轮橙日也正好缓缓的落到了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