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使匈奴中郎将中军大营里聚集起了数千人马。
臧旻威风凛凛站在高台之上,屠特若尸逐就单于一脸铁青地站在他身旁。
刘茂和刘穆之等人则被跪押在高台两侧。
看了看台下肃穆的人群,臧旻大声说道:
“今日点兵,只为昨日罪兵营与匈奴兵互相攻伐一事,经查实,罪兵营司马刘茂帅众砍杀匈奴单于亲卫,扰乱军中秩序,罪当处死。
念在其并非首祸之人,擅起刀兵只为自保,今日本将判其受杖五十,参与砍杀者一律同刑。诸将士当引以为戒,绝不可犯我军规。”
罪兵营的众人听到这个判罚倒是没什么反应,匈奴兵里则是有人开始不断鼓噪。
“我等不服,他们杀了人凭什么只受五十杖。”
“没错,汉人不公,只会袒护汉人。”
“不服,不服。”
眼见匈奴人越闹越大,臧旻重重冷哼一声:
“尔等休要聒噪,依朝廷律法,无故欲犯法者,其时杀之,无罪。尔等到罪兵营前闹事,又在军中对袍泽无故拔刀相向,本来就有大罪。本将念你等死伤惨重,这才没有加以问罪,安敢在此继续哄闹。”
一个匈奴人脸带悲愤地挤到人群前方朝臧旻抱拳道:
“将军,这帮狗贼无视将军法令,到我军中敲诈勒索数千头牛羊,我匈奴人是为讨个公道,怎么能说我们无故拔刀。还请将军明察。”
臧旻冷冷瞥了屠特若尸逐就一眼,知道是这位匈奴单于心中不爽,故而安排人来挑衅。
“罪兵营抢夺你们粮草,那你们就该直接报到本将军这里来,等候我的处置。如果人人都像你们这样自行了断,那还要本将军做什么,要朝廷法度做什么?本将再次重申一次,如果再有人敢在军中私自斗殴,本将一律严惩。行刑。”
臧旻被匈奴人弄得也有些上火,这些戎狄目无法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如果说此前他的主要想法还是想要离间匈奴和罪兵二营,那么现在他更想要的是将这两营兵马都好好敲打一番。
这使匈奴中郎将大军中,只能有自己一个声音。
眼看臧旻如此强势,匈奴人哪怕再气愤也不敢造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茂等人被驾到了高台中间。
几十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纷纷上前,抄起手中木棍便打。
然而预想中的惨叫声并没有出现,刘茂等人虽然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是竟然全都一声不吭。
“真是好汉呐。”
“这飞熊不仅自己是豪杰,就连他这些亲信竟然也是如此。”
这一幕把匈奴人都看懵了了,屠特若尸逐就终于忍不住了,示意自己的亲卫上前抢过对刘茂施刑那人手中的棍子。
棍子挥舞带起的风声不断响起,但是刘茂依旧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这帮人还不知道,刘茂有多项大成级别的技能傍身,此时对肌肉的控制已然是炉火纯青。
一棍打到背上时,身上各处肌肉就被调动起来,一股所谓的暗劲游走其间,棍上的力道也就被抵消了大半。
就在一片沉默声中,五十棍行刑完毕,顶着全营上下数千人崇拜和震惊的目光,刘茂等人穿上衣服朝臧旻抱了抱拳便走。
臧旻此时都看的有些麻,心中对刘茂的忌惮又深了几分。
此子如此凶顽,又武力惊人,朝廷恐怕难以制服,我当为天下人除之。
抚摸着自己的短髯,臧旻心中冒出这个念头。
台下的罪兵营中,宋夏等还打算做反的前任军侯面面相觑。
“宋兄弟,要不我看咱们还是给飞熊服个软算了,他们这帮人才是真正的狠人呐。”
宋夏等几个最为强硬的绷着脸默默点了点头。
罪兵营三千人马,不管是被利诱也好,威逼也罢,终于全都蜷缩在了刘茂的阴影之下。
熹平六年七月初四,刘穆之一脸急切地闯入了刘茂的屋子。
“尊师,中军传来将令,朝廷已经下令,派出三路大军北伐鲜卑,咱们再有一个月就要出兵了。
据我们打听到的消息,光是咱们这一路便有步骑一万六千余人,另有民夫一万五千人押送粮草。不过除了之前送来的那一千谪卒,咱们罪兵营不会再补充人手。”
刘穆之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这才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大成天师手下已经有了四千人马。
依照自己等人现在在罪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