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茂在人群后听到邓茂一通诡辩,都快拍手鼓掌了。
这邓茂还真是个忽悠的人才,一番话不仅挑起幽州徐州之争,还煽动了力夫和商贾之间的恩怨。
需知在这会儿,乡党才是黔首们唯一认可的标准,更不用说力夫们在码头上做工,难免要和商贾们多起冲突。
以前没有人出头,这帮力夫只能把苦泪往心里吞,现在一旦释放出来,那就是滔天之水。
果然,对于一帮大字不识的力夫来说,邓茂的话真是句句说到了他们心坎上。
往日里一滴汗水摔成八瓣,挣到的钱不过勉强糊口,要是受个伤什么的,那更是只有等死了。
邓茂一来不仅给他们这些贱夫治病,还帮他们出头,这样天大的恩情怎么能不报。
抄家伙,干了。
力夫们纷纷扯着脖子怒吼:“你们这群贱商,就知道欺压我等。”
“不能让他们走脱了,必须赔钱。”
邓茂见众人情绪被煽动起来,当即振臂高呼:
“你这狗奴,说到底还不是藐视我太平道,兄弟们给我上,打死打伤了自有我太平道来收尾。”
这句话犹如一声号令,几百个力夫全都群情激愤地操起手中挑棍等家伙嗷嗷叫着往上冲。
糜江显然没有预料到邓茂这么冲动,连布置都还没来得及安排。
见人头汹涌朝着船上扑来,糜江只能朝着船上的水手和护卫大喊:
“儿郎们,全都抄家伙上,不能让他们坏了船上的货物。”
说罢,他还不忘朝船舱附近几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大喊:
“林护卫,一定要护住公子。”
“喏”
码头上顿时乱做一团。
邓茂倒也悍勇,他头绑黄巾,手里拿了一根棍子便身先士卒地冲上了船舷。
一个水手挥着手里朴棍直愣愣地朝着邓茂头上砸下来,邓茂赶紧抬手用棍架住,一脚踹在这人肚子上。
还没等他高兴,一根棍子狠狠砸在他后背上,将他打得一个踉跄,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
其他力夫就更加不堪了,由于要从船舷冲上去,因此被糜家的一帮护卫堵在了船舷上,立时就是一通乱棍打来。
好在糜氏可能也是顾及官府没敢动刀,不然这帮没有经受过正规训练的力夫只怕要血流成河。
但是这番做派反而激起了力夫们的勇气,原来这些豪商也畏惧我们人多,那还不加把劲冲过去。
“弟兄们,贱商扛不住啦,快冲。”
几百号人纷纷朝船上挤,不时有力夫或者护卫水手掉到港口海里。
力夫毕竟人多,眼见他们越战越勇,糜氏渐渐有了颓势,站在岸上观战的刘茂动了。
这可是结交糜氏的大好机会,况且既然走出了辽东,刘茂也存了想法要将自己的威名一路打出去。
“都给乃公住手!”
码头上,一声惊天暴喝传来,不少正在远观看戏的力夫商贾被吓得身子一抖。
紧跟着,众人就看到一道身影杵着一根木竿一样的东西飞身冲上了糜家大船。
刘茂一个撑杆飞身上前,眼角却扫过了脑海中的一道信息。
角抵术(大成)。
咔嚓,木竿在刘茂飞到半空时,因为承受不了他的重量直接断裂。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刘茂可没少吃肉食,如今他已经如同充气一般长到了八尺,体重三百余斤(汉朝小斤)。
好在此时他已经飞到了大半的距离,刘茂索性将手中断竿一扔,努力调整好姿态飞向船上。
咚地一声,刘茂在一船人的目瞪口呆中重重落在船上。
他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径直冲向四个扭打在一起的汉子。
“给乃公起开。”
刘茂一声暴喝,原本死死扭打在一起的几个人竟然被他一手熊抱两个,活生生地给分开了。
随手将这四人丢在一旁,刘茂如同熊罴一般冲着人员扎堆的船舷冲了过去。
他就如同压路机一样,阻挡在他身前的无论是力夫还是护卫全部被他大手一抓直接甩了出去。
角抵之术,最擅长肉搏。
几十个人被刘茂甩开,船舷处立刻被清理出来一大片空间。
正在最前头冲杀的邓茂愣了一下,见一众力夫似乎生出了畏惧之心,他赶忙大吼一声挥舞棍棒就朝刘茂冲了过来。
另一旁原本和邓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