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军侯,有此等豪杰,不如派入我军中可好。”
田代正欲扶起刘茂手臂,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垮了下来。
校场围观的众人纷纷分开一条道路,一个身着黑色铁甲,头戴铁胄的中年军官大步走来。
这人长着一双鱼泡眼,配合着八字胡颇有些滑稽的感觉。
见到这人,田代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不屑,不过依旧上前一边见礼一边阴阳怪气道:
“邹司马,大战在即,怎么司马不在营中整训部属,却有空跑到我这里来。”
这人正是辽东郡兵司马邹丹。
他似乎早已经习惯了田代的态度,面不改色道:
“老弟难道不知道我的本事吗,我那营中早已经整顿好了,今日是专门来向老弟讨个人情的。”
说完,邹丹朝刘茂瞟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就让刘茂有些炸毛。
一股危险的感觉突地出现在他心头。
这个邹丹不怀好意,刘茂心中一凛。
等等,这个名字怎么有些熟悉。
刘茂隐约记起来一个名字,这人莫非就是公孙瓒日后麾下的渔阳太守邹丹?
他脑海中开始疯狂转动,不断思索起有什么理由能够让田代拒绝。
无法拒绝。
一颗冷汗从刘茂额头冒了出来,这邹丹军职比田代更高,他既然开口那田代大概率会答应。
难道自己只能等死?
刘茂眼中露出一丝不甘,随即就转为凶光。
淦,想让老子死,我先取了你的狗命。
邹丹暼到了刘茂眼中的凶芒,心下一个咯噔。
这小子气势着实惊人。
寻常黔首即便再凶狠的邹丹也见过,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跳梁小丑。
没有实力,空有仇恨的咆哮无非是给强者增添一些乐趣而已。
但是刘茂的眼神却真真让他感受到了危险,这小子似乎真的有能力伤害到自己。
此子断不可留。
邹丹面带微笑,心中却发了狠。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受人关注,田代摩挲了几下下巴转而笑道:
“邹司马说笑了,司马营中强兵如云,哪里还需要从我这里讨人情,倒是我还想问邹司马讨要些弩手呢。”
邹丹脸色马上变得冷峻。
田氏子不当人。
果真欺我邹氏在辽东郡没有根基吗。
深深看了一眼田代和刘茂,邹丹转身就走。
他心里面结交郡中豪族的念头更盛了,不只是陈氏,必须要给自己织出一张关系大网才行。
田代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眼见人马集结的差不多了,便挥手让几个军吏收整队伍。
“这下欠田氏的人情更大了”,似乎是怕刘茂看不懂,刘古专门凑到他身边嘀咕。
确实是啊,刘茂心中叹气,转而又振奋起来。
田氏能够如此,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有价值。
如果能够获得更多能力,将来未尝不能获得郡守的青睐,到那时梁水刘氏有何惧哉。
“呜~~~”
悠长的牛角号声中,辽东郡三千郡兵连带着城中临时征募的三千乡勇纷纷涌上襄平城头。
方圆四里的城头上密密麻麻地到处都是人头攒动。
“贼虏来了!”襄平城外广阔的辽河平原上,数百骑身着灰黑色皮袄的骑士出现在地平线内。
那髡发梳辫、圆领左衽的打扮,一看便知是鲜卑人。
东部鲜卑素利部。
在鲜卑人长达百年的持续侵扰下,汉人总算从最初对鲜卑人的一无所知变成了现在的心生怯意。
三千乡勇当中,不少人已经开始两股颤颤浑身发软。
鲜卑人的凶名在幽州无人不知。
这是一帮真正的野蛮人,比匈奴人更加残暴,也更加的侵略成性。
两厢对比一下,大汉幽并两州的百姓甚至有些怀念匈奴人了。
“人人皆说冠军侯窦宪北驱匈奴,勒石燕然于我华夏有大功,然而有谁能知道今日鲜卑之所以能年年侵袭我大汉疆域,跟窦宪脱不开关系。”
襄平城墙西南角,刘茂借着自己成了田代手下弓马手的便利将刘古、李狗子等人也安排在了田代不远处。
见到城头乡勇如此不堪,他忍不住开口吐槽。
刘古等人哪听过这种说辞,见鲜卑人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