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损伤,我拿你们是问。”
刘冉将拐杖重重一杵,再次向刘氏众人下令。
人群中,李狗子、苏腚儿两人的母亲已经开始抱着他们嚎啕大哭。
尤其是李狗子阿母更是悲从中来,自家男人昨日才死于乌桓人之手,谁能想到今天儿子又要去战场。
刘茂颇有些歉意地走过去,向两家父母深深一躬。
“两位叔母,都是我连累了狗伢子和烂腚儿,茂今日发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必然护得他们周全。”
李母眼中泪水止不住地掉下来,她也知道这事不怪刘茂,如果不是刘茂,李狗子昨天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
自己的命真苦啊,想到这里李狗子阿母哭的更伤心了。
刘茂深深叹息一声,从怀里将剩下那几百钱掏了出来塞给李狗子。
“你二人将这些钱分了,留给家里日用,回头我会请族里多加照拂的。”
对于李狗子和苏腚儿这两个发小,刘茂还是很看重的。
尤其是李狗子,能在危急关头几次力挺自己,这份情谊刘茂可是一直记着的。
又安抚了李苏二家几句,刘足等人也围了上来。
“阿兄,我也要跟你去杀虏贼。”
刘盛毫不畏惧的表情引得刘茂哈哈大笑,心情也很着放松了一些。
使劲揉了揉刘盛的脑袋,刘茂一脸复杂地看向自己的父母。
临到关头,他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一世的父母都是普通农家,对他的成长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教导。
但是家里那种温情和牵绊他还是能很清晰的感受到。
阿母温柔贤淑,每日里只会默默地将家中收拾干净,家中虽然不宽裕,但是饭食却总是顾着他们父子几人。
她自己则是节衣缩食,以至于身材颇为瘦小。
阿父看上去有些粗暴,但是对待自己和刘盛等子女却也只是吼骂的多,真正下手的时候少。
关心爱护深深地隐藏在他拼命的劳作之中,隐藏在他汗水洒遍的田地里。
“阿翁,阿母不必担心”,刘茂做出轻松的样子笑了笑,“儿子还没让两位享福呢,绝不会死在城头上。”
“况且我会的很多,没看到族翁都这般器重我吗,说不得我还能挣个大官回来呢,哈哈哈。
“胡说些什么死不死的”,刘茂阿母嗔怒道,不过口气却倒是缓和了许多。
是啊,茂能得族老看重,必然能平安归来。
“社神保佑,大吉大利。”
刘茂阿母合掌祈福。
“咳咳,就是那钱......”,刘足憋了半句话出来,刘茂赶紧装作没听见去找刘冉。
刘氏族人一通折腾,眼见午时将到,刘茂便带着一众人等在刘蒙的带领下朝城西校场走去。
廊檐雕琢的郡守府中,田符才从郡守那里交完令出来,便碰到了似是无意的功曹掾陈康。
陈康今年五十岁,峻削的脸庞配合上得体的黑色公服显得很是儒雅。
“公节”,陈康一张嘴就将田符笑着叫住。
“公既为兵曹掾,今日城内点兵可否顺利?”
田符圆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劳烦伯安兄记挂,公孙太守威名盛于郡内,仆借势而为,谁敢阻拦。”
说罢仿佛想起什么一拍脑袋:“今日伯安兄专门提到的那几个刘氏子,弟看到了,伯安兄果然慧眼识人,那刘茂颇有豪气,我已使人安排在军侯田代处了。”
说完又朝陈康拱手笑道:“伯安兄为国荐才,我必然在公孙太守面前美言几句。”
陈康看着田符远去的背影,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
田氏不当人也。
自家做了恶人,本就是为了除掉刘氏臂膀,谁料到田家竟然想跳出来摘桃子。
田符这么直愣愣地告诉自己,显然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上次不就是没有向太守推荐他田家的子弟吗,竟然如此记仇。
哼。
陈康广袖一甩,皱眉走回兵曹所属院子。
陈定赫然就在他屋内喝着蜜水坐等。
“族兄,可是事情办妥了?”
“不提也罢”,陈康怒哼一声,还是和陈定细说了今天田符的事。
陈定顿时眉头大皱。
自己专门和族兄请托这事,已经是打算和刘氏撕破脸了,如果让刘氏抱上田氏的大腿,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