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晚些的时候,酒吧开始正式营业。
客人陆陆续续地进来,周围环境变得嘈杂起来,场内滑过一道道眩目的灯柱,时宴心烦地躲进还算清净的角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
陆京辞没发一条短信,也没打一通电话,时宴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觉得没人比他做人更失败了。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管,大脑被酒精浸得开始不清醒,前一日的睡眠不足在此时开始发挥作用,也或许是醉的,时宴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他迷糊地睡着,听到有偷懒的服务生在他卡座旁边的通道里聊天。
很吵,时宴只隐隐约约听清几个词汇。
帅哥、一整晚、抽烟之类的。
他翻了个身,烦躁地将衣服盖住了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到了后半夜,有人把他从卡座里捞了出来。
大衣上挂着很浓重的烟气,时宴嫌弃地想推开,却被更紧地搂进那人的怀里。
这实在是很暧昧的姿势。
时宴立刻警觉起来,口齿不清地骂,“你他妈干什么?我......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你再动手动脚,我他妈让我老婆揍你......”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话震慑到,男人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
“老婆?”头顶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那声音太熟悉了,时宴脑子宕机了一秒,在昏暗中抬起头,看见陆京辞正静静地垂着眼皮看他。
时宴晕晕乎乎磕磕巴巴地开口问:“你不是走了吗?”
陆京辞的脸隐没在阴影中,表情淡淡的,什么也没说,给时宴穿上外衣后就拉着他往酒吧门口走。
“放开......”时宴去掰陆京辞的手指,“老子自己能走......”
“你喝醉了。”
陆京辞没有情绪地陈述,冷漠得像在对待一个普通朋友。
时宴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很受伤。
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顺着血液蔓延至心口,在陆京辞拉扯的力道下,他脚底绵软,直直地往下倒去。
没摔在地上,因为陆京辞接住了他。
“......还能走吗?”男人的语气好像缓和了一些。
其实是能走的,但时宴嘟囔着说:“......不能。”
他抬起头,在氤氲灯光中恍惚地看着陆京辞。
陆京辞叹了口气,蹲下来从后面拉过时宴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时宴乖乖地趴在陆京辞的后背上,将脸贴在他的耳边,清淡的檀香突破烟气的屏障重新闯进鼻腔。
陆京辞背着时宴起身,听见背上的人醉醺醺地问他,“你抽烟了。”
陆京辞嗯了一声。
下午和时宴分开后他去公司处理了一些事务,然后就回到这里,在路边等时宴出来,心里烦,后备箱正好有别人送的烟,不知不觉就抽了一整晚。
“为什么?”时宴闭上眼睛,把头埋进陆京辞的脖颈,声音很小地问。
他很少看到陆京辞抽烟,可以说,基本没有过。
陆京辞没说话,穿过人群大步向酒吧外走去。
在门口他们碰见刚透气回来的裴子徊。
裴子徊喝得烂醉,被赵颂晨搀扶着,看见陆京辞,他招呼着,“好久不见啊陆总,来......来跟我们喝一杯......”
“不了。”陆京辞冷淡地拒绝,“我开车。”
说完就转身,然后听见裴子徊自以为音量很小地和时宴说:“别忘......忘了,试试......试试我......那个办法......”
陆京辞动作顿了一下,又听到时宴在他背上口齿不清地应着,“知......知道了......”
车停在马路对面。
陆京辞把时宴塞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然后从车头前绕半圈去开驾驶室的门,一开门就看见时宴正用力地扯着身上的衣服。
这会功夫外套已经脱下来扔到了后座,时宴领口大开,露出一大片白皙又骨感的皮肤。
车里不算冷,陆京辞进去找人之前就已经打开了空调。
但车门开关间进了冷风,陆京辞看见时宴瑟缩起来,可手上动作仍然不停,转眼就去解裤子上的纽扣了。
是真的醉的不轻。
关好车门,陆京辞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然后按住时宴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