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立即站了出来,“阿弥陀佛,贫僧初次入京,未曾与殿下有过面缘。”
“那或许是前世见过。”殷慕超肆意调侃。
元一微微轻念,随即把手中一串菩提双手奉上,“殿下觉得有缘,那便是有缘,贫僧望殿下一路平顺,佛祖保佑。”
殷慕超看了菩提两眼,笑着接过,便让喜公公继续推他走。
“人来人往,宫中怕是又要热闹了。”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喜公公听了莫名其妙。他如今已经不敢随意再搭三殿下的话,不然另一个耳朵也不保。
殷慕超闻了闻那菩提上熟悉的香,脑中回忆与元一相识相知的那一段日子……
高耸的宫墙,众人身影渐行渐远。
又是这么过了七日。
殷慕衍听闻“叶淳善还没有醒来”,嘴角轻笑。
“让那几人准备递折子吧,孤还要去一趟左相府……若左相肯出面,此事一定能成!”
殷慕云与左相在书房聊了许久,直至天色微亮,他才悄悄离开。
回到宫中,陈公公凑其耳边回禀了几位大臣已经准备好。
上朝的钟声响起,百官们汩汩而进。
第一道折子就是请梁文帝另则兵部尚书,“叶淳善一直未醒,但开年兵部有诸多事情需要拿主意,不能群龙无首啊!”
“臣附议,晋国的失地如何屯民建营是其一,鲁国的战事还未停,必须有个总指挥才行。”
“原本洛亲王能指挥操持,但他又去抓刺客了!”
“而且叶尚书已近十日未醒,恐怕凶多吉少,殿下即便不舍,也要尽快做出决议了!”
……
朝臣们接二连三的站出来。
梁文帝不动声色,但微眯的眼神扫视堂下诸人,“太子,你怎么看?”
殷慕云见父皇投目往来,脚步都透着轻快,“启禀父皇,虽说儿臣也不舍叶尚书,但诸位大臣说得也不无道理。怕是叶尚书醒来也会称父皇一心为民,乃明君楷模。”
“所以你想选谁?”梁文帝直问。
殷慕云想到左相的提醒,“朱洪山,朱大人。”他故意没有先提舅父。
梁文帝的目光更深邃了些,“你确定?”
“儿臣是觉得朱侍郎一直跟随叶尚书行事,虽比不得叶尚书干脆果断,也犯过几次小错,但一直能做叶尚书的左右手,应该是个合适人选。”殷慕云就差把朱洪山的蠢事一一列举了。
“行,就这么定了。”梁文帝突然就这么定了。
殷慕云愕然,父皇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孟左相连忙站出来,“臣觉得朱侍郎并不合适,他虽有勇却无谋,请陛下再考量一下。”
“对对,父皇再多考量一下,别着急定下。”殷慕云连忙补了一句道。
一时朝堂无人开口,只有私下偷偷觑视。陛下这是玩什么花样?怎么一时看不懂了呢?
“一会儿举荐,一会儿又让朕考量,太子到底想选谁?”梁文帝这一个年根本没过好,消瘦的面庞更显刻薄。
殷慕云吓得心神绷紧,“儿臣是觉得父皇可考量一下陶侍郎,举贤不避亲,儿臣觉得陶侍郎虽功绩不如朱侍郎,但谋略为上,更适合做上位者。”
他生怕梁文帝再玩出花招,只能抛弃套路,直接提这个名字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等听梁文帝说点啥。
梁文帝清了清嗓子,“陶德铭。”
陶德铭立即上前,“臣在。”
“你觉得自己适合做兵部尚书一职么?”梁文帝突然给了一个死亡命题。
陶德铭双拳紧了紧,“臣十分适合,若陛下肯给臣机会,臣一定会兢兢业业,为陛下效忠心!”
“所以你觉得叶淳善就该被罢免?”梁文帝立道。
陶德铭一紧牙膛,“对,而且他失去了右手,即便醒来也无法再踏马扬鞭,更不可开弓射箭了……”
“是啊,他不可开弓射箭,朕也优柔寡断,不如这个位置也交出去,太子直接来做皇帝吧。”梁文帝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殷慕云吓一大跳,“父皇,儿臣绝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梁文帝直接站起了身,“朕收复晋国失地,你日日率领群臣说朕鲁莽,要求谈和;朕把鲁国都攻下来,没有银钱补给军饷,你们又不同意停建太后的行宫和陵墓,最终让老二把太后气倒!”
“如今朕的大功臣生死未卜,他的儿子还在为朕攻打鲁国,你却又急着把他的尚书之职给拿掉,换上你的亲舅父?是不是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