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衍在叶家离开,继续追查案犯。
叶宸汐被叶宸阑赶回去歇息,他晚上在叶淳善的身边守了一夜。
叶宸汐也没强求,毕竟她这娇弱的身板比不得二哥。
翌日一早,天色刚刚泛了鱼肚白。
叶宸汐也不知梦见什么,突然惊醒,胸中似有一块重石在压着,心砰砰跳的都快蹦出来!
眨眼之间,翠喜撩起了帘子。
“姑娘醒了?老爷刚刚睁了眼,二爷让您快过去!”
叶宸汐二话不说,连忙披上衣服下地,她仓促的连袜子都没穿,出了门才觉得冻脚了!
簇簇到了父亲院中,叶宸汐直接奔进屋中。
那一直紧闭的双眼终于微微的睁了一道缝儿,眉头蹙紧,似对叶宸阑的絮絮叨叨很不满意。
“行了,你少说点儿,父亲刚醒!”
她进了屋中,就把叶宸阑给挤走,似个撒娇的娃娃抱着叶淳善,“幸好您醒了,不然这个家就乱套了!二哥一点儿都撑不住事!”
“怎么说话呢?就你最让人操心!”叶宸阑顿时反驳。
“行了,你少说两句!”叶宸汐看向刚刚进门的栾大夫,“父亲能吃什么?我稍后就亲自去厨房做!”
“你还是别做了,比药还难吃。”叶宸阑可信不着妹妹的厨艺,“我都已经吩咐下去了,父亲现在只能喝粥。”
“叶大人既然醒了,身体便无大碍,需要慢慢恢复,千万别有太大动作,更是不能生气。”栾大夫笑着叮嘱,但他却不信叶淳善能做得到。
叶淳善心虚的看了栾大夫,“只要你别把药配的那么苦,我定会恢复神速……谢了!”
这栾大夫不仅救过叶宸阑,如今也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叶淳善自然感激。
但他毕竟是殷慕衍的人,叶淳善道了一声谢,便知看着他,目送了。
栾大夫心知肚明,很快便离开了正院,去给叶淳善配药。
“父亲听二哥说了?”叶宸汐伸手抹了抹他蹙紧的眉头,已经皱出一道沟壑了。
叶淳善心有失望,却也并不意外,“陛下毕竟是陛下,封赏个伯爷也算我不白活一遭。”
叶宸阑的嘴巴快,妹妹没来之前,他已经把路上遇刺之后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包括那十四个面无五官的秃子。
叶宸汐与哥哥对视一眼,“……我和二哥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醒,就提前与朱伯父商议了,也是陶家一直惦记您的位置,不想让他们趁虚而入而已!”
她小心翼翼,生怕伤到父亲。
战胜凯旋而归,不仅遇刺险死、而且还要让出尚书的官职,换做谁的心里都难以平复得了。
叶淳善沉默了一会儿,“你们做的很好。”
“但父亲已经醒过来了,宫中也不会那么急迫了。”叶宸阑连忙开口。
叶淳善摇了摇头,“我醒过来的消息,先不要让外界知道。”
……
叶宸汐与哥哥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出叶淳善眼中的坚毅。
“父亲您想怎么做?甘愿让位给朱伯父?”叶宸汐虽心中有数,但还是问了一句。
“让不让的再说,大过年的,我不想见外人,只想与家人团圆。咱们父子几个多久没吃过年夜饭,不要让外人打扰了。”叶淳善的声音很虚弱,但态度却坚定不容置疑。
叶宸汐立即笑开花,“女儿也烦他们,咱们谁都不见!”
“这丫头……之前盼着我回来,就那么盼着我与陛下提退亲?”叶淳善故意排揎。
“一天都忍不下去……但父亲想清净,女儿就再多忍几日。”叶宸汐帮父亲擦了擦冒出的汗,“您先好好休息吧,其余的事情交给我和二哥,您这些年一直都为大梁操心,也该大梁体恤您一回了。”
“过了十五,为父一定与陛下提此事。”叶淳善也给出了时间。
叶宸汐眨么眨么眼睛,“您觉得那位亟不可待,过了年开朝就会奏禀此事?”
她说的那位自然是太子。
叶淳善冷哼,“若论城府,他比二殿下差了十万八千里,也就是投胎命好罢了。”
他难得的认可了殷慕衍,把殷慕云讽刺的渣都不剩了。
“咳咳,父亲您歇着吧。”叶宸阑守了一整夜,但也并无睡意。
他还得去打听朝堂动态,务必随时掌握,不让消息滞后。
叶宸汐喂了父亲喝过粥,又看着栾大夫帮他换了药,叶淳善才疲累得又闭上双眼,呼吸渐沉的睡过去。
虽然父亲一个字都没提失去右手,但叶宸汐知道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