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看着不紧不慢喝着茶, 还时不时和张典吏说一两句这茶不错,下次让林管事多带一些过来的闲话。
傅广林一颗心沉入谷底,只不过很快他又振住了起来。
就算是他是南王派来的细作那又如何?
他怎么着也是苏明远的儿子,与苏平一样的血脉,就算是不比苏康亲昵,但有苏明远在那儿顶着,就算是苏平肯定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想到此,傅广林吸了口气,略有些心虚地开口,“我原以为你是个蠢的,没想到终究还是看走眼了。”
苏平微笑着点头,“接着说,要是渴了我给你倒杯茶。”
傅广林脸黑了黑,暗暗咬了咬牙,道:“这些你是怎么发现的?”
“什么时候发现的?”
苏平挑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到了桌上,“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是南王的人,一直在兵器场这边晃,就是为了找那个东西是吗?”
傅广林没否认,只继续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发现我有问题的?”
傅广林和苏明远一道过来的时候,苏平还没往这里面想。
可苏明远那天过来说的那些话,让他多少有些隔应。
文氏他没问,傅氏没了,他也没什么伤心难过,整个人显得薄情寡意,就连说傅氏在路上病逝的时候,傅广林本人都显得有点怪怪的。
苏平那时候就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尤其是傅广林找他来给自己安排工作,做为一个几百年上千年后的现代人,苏平其实根本没想到,父母没了要守考这件事。
起码第一时间没想起来。
恰好后来他和唐陌去了对岸,便让黄大个找人盯着傅广林。
其实他是那么想的,虽说傅广林这人挺让他隔应的,但看在苏明远的份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后来他越想越不对味儿,与唐陌聊过之后。
他清晰的记得,唐陌跟他说:“你爹与他那个儿子,两人完全可以回兴城去,明明知道他母亲傅氏在你们这边败露了,两人还舔着脸过来了。”
“这其中肯定是有猫腻的……”
苏平被他这么一点,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可不是,苏明远与文氏已经和离,苏家的一切他都划了限界,而兴城做为苏家的祖地,那边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能千里迢迢跑到黄杨县,为啥不跑回苏明远更熟悉的兴城。
索性差人回来给黄大个和张典吏送了信,让两人将傅广林盯紧点。
思及此,苏平道:“本来我也没怀疑你,毕竟朝廷的名单在那儿摆着,可谁叫你们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却偏偏跑过来见我这个堵心的人。”
“你当年接近陶表妹,害我差点丢了性命一事,咱俩谁都忘不了对吧。”
傅广林盯着苏平,好一会才道:“原来你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苏平摆摆手,“什么老虎猪的,都是人类的好朋友,更何况猪永远成不了老虎,老虎也成不了猪,只不过时间点卡得的好的话,就算是猪也能如虎一击罢了。”
傅广林吸了口气,颇为阴毒地开口:“苏平,我真后悔,后悔当时怎么没把药下得再重一些,哪里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苏平啊了一声!
短暂的愣神之后,立马就明白了。
原主的酒里是被人下了药的,看来傅氏母子的手段是一环接着一环。
念及此,他深吸了口气,望着满面恶毒的傅广林,刚要开口。
突然“砰”的一声,隔壁的门被踹了开来。
苏明远速度极快,一下子冲到傅广林面前,掐住他的脖子道:“你说什么?当年平儿喝的酒里被你下了药,你真参与了这事?”
傅广林被他一阵劈头盖脸的怒吼,震得耳膜嗡嗡作醒。
苏明远不等他回答,手上更加用力,“亏我还在嫣娘面前替你说好话,说什么你娘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这些完全与你无关,否则你也不会放着与陶玉如的情份,最后没有娶她。”
苏明远力气挺大,掐得傅广林一句也说不出来,愣是憋得直翻白眼。
张典吏拉了下苏平小声道:“大人,要不要劝劝,可别出了人命?”
苏平道:“再等等,虎毒不食子,不过嘛,不是自己亲生的就不知道了……”
苏平看好戏似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
苏明远饶是在气头上,也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