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宴把哭闹的林语之抱回榻上,冷沉着脸,低头给她上药。
白软的掌心涂上冰冰凉凉的淡绿色药膏,清凉的药膏缓解了摩擦之后的灼热感。
林语之停下哭泣,偷偷瞅一眼谢瑾宴暗沉的脸色,见他没有心疼她,撇了撇嘴,故意小声嘟囔道:“哼,谢谢夫君,夫君最好了。”
闻言,谢瑾宴动作一顿,并未言语,垂下的眼眸里掀起一丝阴霾。
嗷,又不理她。
林语之委屈:“夫君不喜欢语之了吗?”
“嗷,语之好可怜——”林语之黯然的压重声音。
谢瑾宴抬眸,淡然的目光迎进那双认真清澈的眼眸里,指腹惩罚似的压了压她的唇畔。
——阴晴不定的小狐狸。
“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谢瑾宴放下指腹,收起药膏。
语之常在小狐狸和人形之间随机切换,不知会不会有什么难以预料的影响。
“没有嗷。”林语之贼兮兮地凑近谢瑾宴,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下巴,一派讨好。
“头可难受?”谢瑾宴不为所动。
“……闷,里面很乱。”林语之委屈地低下头。
她的脑袋一直沉闷压抑,不疼,但是难受。
谢瑾宴打量着怀里乖顺的人,她的双眸清澈,神情懵懂,对他格外依赖和喜欢。
看起来心性退化了许多。
谢瑾宴久久没有说话,林语之调皮地钻进他怀里,软乎乎的往里拱了拱,含糊不清道:“夫君嗷呜夫君嗷嗷嗷……”
谢瑾宴抬手摸上一双热乎乎的狐狸耳朵,叹一口气,一时拿怀里闹腾的人没辙。
“语之……”这人惯会拿捏他,不论从前亦或现在。
“别闹。”
“昂——”听不懂。
林语之亲了亲谢瑾宴的下巴,欢喜地用侧脸蹭着他的大手,软软地开口唤他夫君,如同一只卖萌打滚的小狐狸。
他低头吻上林语之的眉心。
眉心一软,林语之傻乎乎的笑了,欢呼道:“脑袋不疼啦。”
脑袋不疼的人又钻进谢瑾宴怀里,一副深深依赖的模样,声音温软:“语之还小,要夫君抱着。”
说罢,她抱起谢瑾宴的长手认认真真的搭在自己腰上,舒服的窝在谢瑾宴怀里。
“语之,你现在多大了?”谢瑾宴屈指轻弹了弹林语之头顶上的两只耳朵。
“唔……”林语之抖了抖耳朵,认真地扳起指头算了算,不太灵光道:“语之今年五岁啦。”
“……”
“夫君,语之困了。”林语之揉了揉眼睛,在谢瑾宴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地睡下。
谢瑾宴望着林语之困倦的脸庞,心里的话咽了下去。
关于语之的异样,丞相一再含糊其辞,甚至装疯卖傻,不愿意透露半分。
林丞相和林夫人对他极其信任,哪怕小狐狸还在很小,也放心地的留在他身边。
他与丞相府并无太多利益往来,纵然丞相唯一的女儿入了王府,林丞相府与盛安王府在私底下也如表面那样,平平淡淡,并无太多纠葛。
说起来,林丞相除了跟盛安王府和穆将军府关系亲近些外,对其他皇亲朝臣都是疏离有礼。
能在官场身居高位且独善其身的人,当真罕见。
或许林丞相的身份,大有文章。
谢瑾宴敛眉,语之是小狐妖吗?
……
方才还闹着困的人骨碌碌转了转眼眸,闭上的眼睛偷偷露出一条小缝,悄摸摸地偷看谢瑾宴。
发现谢瑾宴正在出神,林语之瞬间来了精神。
林语之暗戳戳地用手爪子捏了捏谢瑾宴的小腹,小手一滑,往下溜了进去。
她要摸摸好看的漂亮夫君。
谢瑾宴脸色一沉,大手按住下方乱动的小手,喉结微滚,声音暗哑道:“不是困了要睡觉吗?”
林语之抽了抽手,抽不回来后,十分理直气壮道:“语之睡好了,不困了嗷。”
“夫君最好了,让语之摸摸,好不好耶。”色兮兮的林语之一脸天真的开口。
谢瑾宴呼吸一重,随即翻身而上,眸色酝酿着深意,低头凑到林语之耳畔,哑声道:“语之……”
低沉的声音蛊惑着令人陷入欲望的深渊,禁欲的气息在理智上方蠢蠢欲动。
林语之眨了眨眼,嘿嘿,漂亮夫君要亲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