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目光转冷,他转向一旁的阴柔青年。
那阴柔青年咬牙跪在地上,低头道:“殿下,是草民治下不严,回去就好好管教那群东西。”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本王面前说管教。”
李寒走到青年的面前,一把拿过侍卫的佩剑。
剑尖拍了拍赵公子的脸,李寒嘴角带着嘲讽:“你在本王属地开赌坊,还挑唆手下在本王面前蹦跶叫嚣,怎么想给我个下马威吗?不知死活的东西!”
一条擦痕森然,赵公子的脸上出现一道印子。
疼痛让对方低伏下身,冷汗从脸旁滑落,他全身颤抖哭诉道:“殿下这可错怪草民了,草民虽是开着一间小赌坊,但其中经营绝对清清白白啊!”
“清清白白?”李寒冷笑道:“那你说说他这是怎么回事?”
指了指老头,李寒知道是时候进入正题了。
赵公子顿时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这老人在赌坊中输了钱,要么是他运气不好,要么是他不会赌,和草民无关啊!”
“和你无关?”李寒冷笑道:“你的赌坊,你说和你无关?”
李寒将剑又往赵公子的脖子送了几分,几滴血珠立马溢了出来:“还在这跟本王犯浑呢。”
赵公子头又往下低了低,连声求饶道:“王爷,虽然这是草民的赌坊,但都是买定离手,一锤子买卖。这老人与旁人一起赌,怎么偏偏就只有他输,这是他运气不好,各奔怪不得别人啊。”
李寒心中越发生气,这人竟然还在这狡辩!
赌坊那些小把戏,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还真是不到棺材不落泪啊。
猛然间,李寒一脚将对方踹倒在地,大声喝道:“运气不好?那怎么偏偏别人没落在本王手上,就你落本王手上了?也是你运气不好?”
就在这时,旁边一直没出声的老人,却忽然拉着孙女跪了下来。
“殿下,这位公子也有道理,是草民没经住诱惑,赌运又差,才没能将家中财产守住,是草民的错。”
李寒被这番话气笑了,他看向那跪着的老人,真想也踹上两脚。
李寒语气比方才更冲道:“你当你是什么东西,他说的有道理,有个屁的道理,种地把脑子种傻了?你要不是身上有钱,你看哪个老乡稀罕理你!”
那老人趴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求求您行行好,别再管了,他是刺史的侄子,我们惹不起啊!”
哭声凄厉,让周围不少人看了过来。
那赵公子突然眼珠一转,连忙移到老人旁边道:“对了,你就是为了那些银两和地契是吧,我把这些还你,你看这样行吧。”
老人闻言,顿时赵公子磕了下去道:“谢谢,谢谢您,您是好人呐!”
好人?
李寒一口郁气堵在喉中不上不下,敢情自己方才忙活半天反倒成了恶人!
但,受害者都这样,自己再发难也不太好,于是李寒大步走过去,一把将赵公子拎起来:“你,带路,去你家赌坊!”
赵公子脸上写着幸灾乐祸,他嘴角的高兴完全藏不住。
“殿下,您也看到了,这老头说他自己没禁住诱惑去赌,我现在也愿意将钱和地契还他,皆大欢喜了不是。您呐要是想去赌坊赌,那小人十分欢迎,但若是为了别的………殿下,虽说您是这属地的天,但总归天外有天不是,若是真闹得大家都……”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寒一脚踹了出去。
“什么东西还敢威胁本王!”
说着不解气,又踹了两脚。
撒完气吗,他将自己身上的衣饰理了理,对郑四挥挥手道:“把那东西押起来,本王今天倒是要看看,你这个赌坊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一行人停在赌坊门前,一名亲卫走上前直接将门踹开。
巨大的声音只吸引了里面的人片刻目光,随即又恢复了吵嚷的状态。
李寒见状,心里一阵鄙夷,这就是赌徒,救都救不了。
他再次勾了勾手,只听一阵抽刀的声音响起。
当明晃晃的刀光闪现的那一刻,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把开盘的找过来。”
李寒坐在首位的椅子上,对着那被骗老人说道。
老人这才明白这位今天是非管不可了,腿一软便准备跪下,却被两旁的侍卫扯住。
看着侍卫们的佩刀,那老人这才战战兢兢地从人群中拉出来一个人。
他其实不太记得那人长相,但记得那人右手只有四个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