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善良,那你替她还钱啊!”
沈文见田静哭得可怜,一时一股气血涌上心头,“我还就我还,她欠你多少钱?”
“二十块钱和三十斤全国粮票,还有五十斤的粗粮。”
沈文咬着牙根冲进房里,把自己积攒的钱票翻出来,不够,只有十三块。
他管要好的男知青借了七块,奔出屋子把钱票扬在江文乔面前,“还给你!田静以后不欠你们什么了!”
钱票顺着夜风四散吹落,江文乔还没来得及弯腰捡起,一双大手就拾起钱票,还仔细地吹干净收起来。
杨云礼收完钱票,站定在她身边,“还有五十斤粮食。”
“你等着!”
沈文一口气把攒在仓库的粮食都拉出来,“拿走!”
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江文乔挑了挑眉,还得多谢田静说这顿坏话了。
她转身欲走,被田静拦住,“借条还我。”
江文乔一直把要紧的东西存在空间,包括借条。
她心神一动,假装摸兜,从空间里取出借条递给田静。
田静把借条撕得粉碎,松了口气,面色得意起来,从此她再也不欠江文乔的了!
但对上沈文,她感激涕零,心中激动。
“谢谢你沈知青,要不是你,我不知道还要受多少委屈,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钟佩兰彻底失望了,何明珠看出她的异样,挽着她的胳膊预备扶她进屋。
钟佩兰迈不动步子,沈文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
江文乔转头交代杨云礼在外面等她几分钟,附在两人边上小声说道,“有什么话咱们明天下工了说。”
“明珠,你看着点小兰。”
何明珠点点头,用口型做了个“你放心”。
沈文看着脸色苍白的钟佩兰,心里一瞬间也有些后悔。
两人下乡以来关系都不错,他也有意和钟佩兰发展革命情感,没想到今天话赶话就把事情搞砸了。
“沈知青,欠你的钱票我会努力上工,年底还给你的。”
沈文回过神来,看着一脸依赖自己的田静,心中的一丝后悔也瞬间荡然无存了。
钟佩兰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艰苦朴素的她了,她被资本主义腐蚀了,绝不是能够携手一生的革命伴侣。
“田知青,你不用跟我客气。”
田静羞涩一笑,心中感情激荡,“沈知青,明早我给你做早饭。
不,以后我都给你做早饭,这样你就能多睡一会儿了。”
田静的体贴让沈文很受用,“那我就不客气了。”
农忙时期,村里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驴用。
沈文也有些吃不消,早上能多睡一会儿也好。
知青点现在已经是各吃各的了,有人经常偷懒不做饭,有人不交粮食想白吃白喝,矛盾一触即发。
男女知青大吵一架后,干脆散伙。
“小兰,你没事吧?”
何明珠担心地看着钟佩兰,钟佩兰一头扎进被褥里,捂住脸不说话,肩膀小幅度地抖动着。
苏甜吃完晚饭出门了还没回来,林灵和宋思雨看到了,但她们之间关系没那么要好,所以也就没多问。
五十斤的粮食在杨云礼手里显得轻飘飘的,他一手提着健步如飞,反而比心事重重的江文乔走得快。
“早些认清楚也好。”
半天没说话的杨云礼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倒把江文乔吓了一跳。
“你是说钟佩兰的事儿?”
杨云礼点点头,“没错,那个沈文,耳根子软又糊涂。跟他在一起,以后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江文乔摇摇头,“我不是在想这个。”
前世没有田静的事,钟佩兰和沈文也没成,她后来嫁给了一个京城来的知青。
丈夫疼爱,婆婆又和善,据说日子过得还不错。
她不担心钟佩兰,而是在想自己的事。
重生回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刚回来第一天,她就把所有能记得的事情都写在笔记本上,可毕竟年代久远。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忘了。
算了,既然想不起来,那就把手头上没做完的事情做好再说。
这些日子忙着准备考试的事,许爱花同事的三件衣裳做好了也没时间送过去。
这段时间农忙,刘大爷的驴车村里要用,根本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