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你站在浴室门口做什么?”
江文乔压制住心里的慌张,面上不动声色,质问道。
刚刚洗过澡的江文乔穿着件黄色碎花裙子,皮肤带着水汽,光滑柔嫩得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
大家一起在地里晒了一个多月,旁人早就黑得不像话了,江文乔居然还越来越好看了。
那根针怎么不干脆划花她的脸?
田静心中嫉妒得快要发狂,可想到昨晚的事情,只好低声下气道,“文乔,我来找你是为了昨晚的事。
你枕巾里的针线,是我昨天补衣裳,不小心掉进去的。”
“但我真的没有想害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吗?”
田静挤出几滴眼泪,低着头哭诉。
“你翻了我的东西”,江文乔肯定道。
“是想找借条吧”,江文乔把手里的脏水泼出去,从怀里掏出借条,“可惜被我随身带着了。”
自己的心思仿佛在江文乔面前无所遁形。
田静紧张得脚趾扣地,连连摇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江文乔冷笑一声,一把将她的手掌拉了过来,鼻子闻了两下。
一股独特的花香弥漫开来,“你说你没动我的东西,那手上怎么会有我的沉香粉味?”
“我的沉香粉锁在柜子里,你可别说你是偷偷用了。”
田静慌得大力抽出手,将手凑到鼻尖,她的心一下跌到谷底,眼中满是绝望。
“对不起,我……我该死,我不应该动你的东西。
我就是一下鬼迷心窍了,想着把欠条拿回来,就可以不用还钱了。”
“那些钱和粮票我真的还不起,我家里的情况你知道的。”
田静这回是彻彻底底地慌了,她没想到江文乔被针扎伤,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猜出来事情的经过。
“文乔,你只是被伤到了手,也没有什么大损失啊。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
田静作势欲跪,手上却一股大力袭来,将她拎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女人也是一样。
做人要自尊自爱,突破底线的事情一做再做,只会让自己陷入绝境。”
江文乔看着一脸慌张迷茫的田静,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看田静的表情就知道,她没胆子往自己枕巾里放针。
“文乔,你原谅我了?谢谢你。”
“并没有。人做错事要真心反省,弥补别人,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别人进行道德绑架。
钱票你还是得还,但我再给你点时间,等大队分了口粮下来,你再用粮食来抵扣钱票。”
她和田静是一个巷子里长大的发小,也曾有过真心相交的时候。
田家日子过得不富裕,田静的爸爸是个赌鬼,还在外面搞女人。
田静妈一个人在服装厂做工,拉扯着一大家子。
田静家四个孩子,最小的是个弟弟。她排行老二,爹不疼娘不爱。
所以养成了嘴馋又喜欢算计的性子,可她胆子小,再坏也不敢害人。
所以她说的针线是不小心掉进枕巾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十几年的交情,自己言尽于此,江文乔又看了田静一眼,转身就走。
田静呆在原地,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江文乔真的同意自己慢点还钱?
她脑子飞快地盘算着。
若是从今天起自己咬牙多干点活,拿最高的公分,欠的钱还是有可能还上的。
她长舒口气,目送着走开的江文乔,心里涌上一股迟来的愧疚。
目睹了一切的苏甜从厨房窗子收回视线,目光深深。
今天下地干活,竟没有像往日一样累得喘不过来的感觉。
江文乔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昨天手指上那个针扎的深口子竟然已经愈合了,伸出的手掌掌心白嫩,连食指处的茧子都消失了。
前些天因为吃辣,额头上长了个痘,可早晨起来一点影子也没有了,皮肤光滑得不像话。
她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此时肯定气色红润。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今早上自己身上的那层污垢,是身体里排出的毒素。
那花瓣上的灵露,昨晚是在为自己洗涤身体,排出杂质。
除此以外,还有着非同一般的疗伤作用,甚至还能改善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