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工作人员坐在执法亭身子笔直,制服法徽佩戴在上衣左胸驳头装饰扣眼处。
还是上次旁听时把她错认成学生的那位法院工作人员。
他黑色镜框下锐利的眼神,扫视站在面前的梁浅。
这次看到她手里的律师证,露出了原来如此的顿悟表情。
因有提前预约,梁浅很快走完流程办完手续拿到档案袋,她挥手跟他告别。
拉开车门的一瞬间,车上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她身上,梁浅感觉到氛围有些怪异。
但又跟她离开时的场景没有任何变化。
她冲着两人脱口而出:“发生什么了?”
韩江听轻轻侧转回头,眼里含着笑,摇摇头。
梁浅侧身坐进车内,瞥见驾驶室司奇透着后视镜偷瞄她好几眼,目光怪怪的。
趁着她弯腰背身关门,韩江听冷眸对上司奇的探查的视线,警告他。
“没、没事啊,梁律师。”
司奇咽下一口水,感觉自己像被扼住喉咙,浑身都不得劲。
司奇在位置上扭着身子憋得难受。
“司奇先生?”梁浅在他侧后方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沉默了片刻,善解人意的声音继续传来:“你是想上洗手间吗?”
司奇:……
他在两人灼灼目光中推开门站起身。
“对!”司奇吓了一跳失声道:“抱歉,稍等我一下。”
他害羞地点点头,立马跑下车,脚步有些虚浮,仓皇逃离。
司奇送完韩江听后,接到经纪人丁哥的电话,要去公司拿明天韩江听入组的资料。
他浑身轻松地驱车离开,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高兴加班。
韩江听在云城的落脚点不是精致别墅,是一套装修简单的海边大平层,穿过客厅从落地窗望出去是一望无垠的大海。
黑白配色素冷,像是没有多少住过人的气息。
“我经常跑各个剧组,每次回来住不了多久,除了家政阿姨定时来打扫,也就没有怎么装修布置。”
韩江听从她停顿的脚步里读出大惑不解,他给她找出一双崭新的合脚拖鞋,低身放在她面前。
梁浅低头垂下视线,看见他墨黑的乌发修剪得一丝不苟。
一下子把她拉回了三年前。
只要她按动门口智能锁,推开门的一瞬间,就能看到韩江听含着笑眸等她回家。
关上门后,他会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地相拥,像是为她充满一天流失掉的能量。
那时候每天过得很简单,也很幸福,房间也是两人一天一天用心地填满空缺,逐渐变得温馨。
“小心。”
梁浅一个晃神差点撞上玄关处的硕大行李箱,还好被韩江听眼疾手快地拉住手臂。
韩江听不着痕迹扫了她一眼,将她走神的模样尽收眼底,他悄声顺手把占据通道的行李箱移到墙两边。
“是已经收拾好的明天出行的行李,走这边。”
他的声音好像包裹了浓云厚雾般,在她耳畔绕啊绕了好久,她才终于反应过来。
靠窗那一面的书架上满满当当地摆放着许多的书,吊顶的天花灯散出明暗不定的光线,落在梁浅的手背,粼粼微晃。
她望见最上面那层是熟悉的设计相关书籍。
梁浅探口而出:“书架比以前多了好多书。”
说完这句话两人愣在原地,这是第一次两人触及从前的话题。
霎那房间安静下来,流动在两人之间的空气像被抽走,冰凉且难以喘息。
梁浅呼吸一紧,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身子僵硬地立在原地。
她懊恼着自己说错了话。
背对着站在她身前的韩江听脚步一顿,神色晦暗不明,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划过下面几层演员常看的进修书。
他从中取下一本,握着书脊的那只手,衣袖微卷向下落,隐隐约约露出他腕骨上那道惹人瞩目的疤痕。
“你……”
梁浅想问他手上那道刀疤怎么回事,韩江听若无其事地把衣袖整理好。
他岔开话题,漫不经心道:“不是正规科班毕业的演员,需要自己私下学习的还有很多。”
“学得多一点,更能带着观众融入情绪一分。”
他说得很简单,梁浅却知道这之中需要下的功夫是无法言喻的,但他的这些努力会回馈在座无虚席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