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躲在一个长满野草的大坟包后面，透过草缝观察来人。

看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

那个女人，竟然就是高小娥，而那个女孩，应该就是高小娥的女儿。

二人边走边说话：

“娘，我昨晚梦见姥爷姥娘了。”

“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说，他们想我们了。”

“你想他们吗？”

“我也想他们。”

“那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他们活着的时候一直希望你能好好学习，等你考上大学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到时候我要带娘一起走。”

“我就不走了。”

“你也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归不喜欢，你姥爷姥娘埋在这里，你爸爸也埋在不远的县城，我走了，就没人给他们上坟了了。”

“娘！”

“嗯？”

“你说过，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重要，你是不是怕我想爸爸，所以才那么说？”

“也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小时候我很讨厌这里，后来和你爸爸结婚，我以为自己离开这里了，你爸爸死后，我又回到了这里，从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再也离不开这里了，你不一样，你还小，以后出去上学，出去闯荡，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生活，有我这里，你不管有多远，回来就有家，还有你二舅，他回来就有家，就有亲人。”

“如果这里不好，就没啥留恋的，我一定要考上大学，去城市里，到时候把你接过去，再也不回来。”

“这里再不好，咱们也是在这出生，长大，就像这土地一样，让人苦让人累，可它能长出粮食，人啊，也就那么回事，一日三餐，五谷杂粮，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有这二亩地在，咱们就有粮食吃，你呀，要好好争气，后面的事，走一步看一步…”

说话间，二人到了一处停下。

那里是一个大坟。

高小娥放下篮子，取出几张牛皮纸铺在地上，又取出水果、糖果，饼干，烧鸡，煎豆腐，一一摆在牛皮纸上，最后取出一瓶酒，拧开盖子，放在贡品前面。

随后取出烧纸，点燃。

二人冲着坟头跪下。

高小娥自顾自说话：“爹，娘，我跟小静过来看你们了，吃吧，喝吧，给你们烧纸钱了，在那边别省俭，咱家的豆腐坊还开着，小静学习也顺利，别牵挂我们…”

一边说着话，一边捡了个树枝，挑动烧纸，烧的干干净净。

随后高小娥唤着：“韩静，过来给你姥爷姥娘磕个头。”

韩静就跪在高小娥旁边。

二人磕头叩首。

随后站起身来，排干净身上的土，高小娥又闲话家常一般，冲着坟头自言自语。

过了十来分钟，二人才走了。

等她们的身影，消失不见，王耀正想现身，去那坟头看看。

忽然一个身影从不远处的坟头窜了出去，吓了王耀一个激灵。

定睛一看，竟然是王涛。

王耀喊道：“王涛，你咋回事，喊你不出来，这下出来吓人。”

王涛说：“跟你闹着玩，快来快来，晓慧、晓乐、亮亮、麦麦，你们也出来。”

说着他已经到了刚才高小娥祭拜的坟头前，看着地上的贡品，一脸兴奋：“发财了，哈哈，发财了！”

很快温晓慧、温晓乐、田麦麦从一个远处的草丛后面出现，也向这边走来。

众人聚在坟头。

王涛拿起地上的苹果一人发了一个。

王耀说：“这给死人吃的东西。”

王涛说：“我都快饿死了，还管那些？”

说着咬了一大口苹果，接着又往嘴里塞饼干。

王耀也感觉有点饿，看了看三个女孩，她们看起来也很饿，却不敢吃，王耀便也吃了起来，还对三个女孩说：“吃吧吃吧，没事儿！”

三个女孩这才吃了起来。

温晓乐问道：“刚才那两个人是谁啊？”

王涛逗她：“女鬼！”

温晓乐：“切，我才不信，她们长得那么好看！”

王涛说：“你没看过画皮么？鬼都是披着画，所以看起来才像人，等她现出原形，唔哇！”

王涛突然张牙舞爪，做着鬼脸，吓得温晓乐手里的东西掉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