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自己已经牢牢记住,这才把它面朝下推回来。
莉迪亚接过来,看也不看,随手把它插在收起来的一小摞牌中间,刷刷刷地好一阵抽洗,然后再选出几张,一张张背面朝上排在桌面上。
威克姆看了半天才明白,原来她们既没有在打惠斯特也不是在抓牌彩,而是在玩一种挺新鲜的游戏,类似于一种纸牌戏法,莉迪亚做庄,余下的人押注,押对了庄家赔,押错了庄家赚。
看看莉迪亚面前那一小堆已经很有点规模的几尼金币,威克姆估计从开局到现在庄家一直都在大赢特赢。
其时英国的赌风很盛,不论男女,在聚会玩乐时经常都会玩大赌,最厉害的一次输赢都在上百镑。
一个几尼大约等于二十一先令,一把输赢一两个几尼也不算很过份。不过相较于莉迪亚从前在朗伯恩和梅里顿的牌局上玩的那种一整晚最多也只会输赢几先令的玩法,这种就要算是豪赌了。
威克姆在一旁十分讶异的看着莉迪亚挺像那么回事的坐在正中使劲赢钱,几乎要以为自己的岳父贝内特先生今年忘记给女儿莉迪亚零用钱了,所以她迅速练就了一身打牌挣钱的本事。
威克姆先生和莉迪亚结婚时的婚约规定:贝内特先生在世时每年要贴补给小女儿莉迪亚一百镑。小夫妻俩当时曾说好这一百镑就由莉迪亚自己支配,用于她每年添置衣服饰品,女帽鞋子,以及零花用,威克姆先生的收入用来养家就不再另外给她了。
这个时代比较挣钱又体面的职业,比如律师,医生,每年的收入大概是五百镑左右,雇一个熟练能干的佣人一年的费用大概是五十镑。
所以莉迪亚一年一百镑的零用虽然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只要不是大手大脚地胡乱花销,她完全能够维持住在日常交际中的体面形象。
这个贝内特先生忘记给女儿花销的想法自然是很不靠谱的,威克姆只是随意想了一下就跳过了它。
站在他的位置除了能够很清楚地看到莉迪亚在不停摆弄着的纸牌,还能看清楚玩纸牌人那认真投入的侧影,雪白细腻的脖子上戴了一圈浅黄色绸缎做的纤巧蝴蝶结饰带,卷翘的长睫毛装饰着明亮有神的大眼睛,脸颊丰润,两腮透着健康的粉红色,几个柔软的发卷在不经意的低头抬头间会顽皮地亲吻到那白里透红的脸颊,眼睛里专注又带着丝开心的神情让她看起来十分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