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险些将本就没站好的张伦给拽倒了,只能抱拳给花嬷嬷赔不是,“花嬷嬷见谅,这张伦不是故意的,还望花嬷嬷海涵!”
这到不怪他们见花嬷嬷伏小做低,是因为花嬷嬷跟着谢氏多年,这声望自然要比一般嬷嬷派头高些,况且花嬷嬷还是服侍宫里主子出身,他们更会礼让三分。
戚风拥着灰鼠皮大氅立在沈家不远处的马车前,身姿高大挺拔,哪怕只是立于暗处也难以掩盖他身上的气质,十分引人注目。
见谢氏身边的贴身嬷嬷亲自出来,戚风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深邃冷漠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温和。
江开元身上全是戾气,但理智还算是有些,知道花嬷嬷代表了沈家,只能行礼,“敢问嬷嬷,你家大小姐可在!”
“江国舅之礼,老奴哪里受得!”花嬷嬷嘴中虽说着,可却未叫人扶江开元起身。
沈姿从花嬷嬷身后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江开元,冷冷开口道,“大雪已至,江小国舅不带你这些友人去寻欢作乐,反倒朝我沈家来是作何?若是江小国舅不知花楼的地方,本县主可叫小厮送你们几人去便是!”
见沈姿就要撵人走,江开元也不打算装了,“今日宫中的事情我姐姐全然不知,为何县主要下手毒害于她?本你我两家无仇,你何故如此?”
“无仇?国舅爷怕是失忆了?那要不要本县主帮您回忆回忆?”沈姿眼神带着一丝杀意,直直盯着江开元。
江开元心下一怔,随后开口道,“即使皇后惩罚了你,那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陛下已经责罚过我姐姐了,为何你还不收手?”
说罢,张伦也跟着附和道,“是呀!沈大小姐,再怎么说皇后已然知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家小公子说得倒是轻巧,感情不是自家人受伤,所以一切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既如此,为何你长姐嫁人受辱,你不叫她大事化小呢?反而一家子上门,闹得整个都城人尽皆知?”沈姿听见这话瞬间没了好气!
张伦羞愧难当,拳头收紧,“这……这……”
戚风隔着纷纷白雪,不经意瞥了沈府门前那抹倩影。
沈姿拥着狐裘立在门口,火红的灯笼映着白雪,微风吹动白色的帷帽,亦勾勒出美人娇柔的面庞,整个人如同入画一般,极为恬静淡然,同今日在宫里咄咄逼人的沈家大小姐,判若两人。
“至于国舅爷,皇后出了这等事情不去通报给陛下,反而来沈家门口闹,你这又是何意?是皇后诬陷不成,您又来吗?是欺负我们沈家没人吗?”沈姿直接将话甩出,围观群众一下子恍然大悟。
“你说这江家也是,欺负一个弱女子,当真是愧对陛下恩泽呀!”
“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皇后是故意拖延时间,以至于永宁公主昏睡不醒,你说,这皇后当真是好狠的心!”
“你知道什么,这皇后毕竟没有生养过,哪里知道养孩子的辛苦,说嘉贵妃听到这个消息,已经哭晕在黄庙之中了!”
“当真?”
“千真万确!”
闲碎的声音不断传来,江开元气得脸色发青,手仍不住的握紧,质问沈姿道,“不是你还是谁?你前脚刚走,后脚我姐姐就不行了,你还敢说这些事情不是你做的?”
“国舅爷!慎言!”
沈姿闻言回头看到沈棠,只见她表情肃穆,眼神示意沈姿放心。
沈姿好奇堂姐不是远在金陵吗?怎的回来了?但想着有人护着,她便安心的退在一旁,虽然她恨不得杀了江开元,却还是忍住了。
江开元见是沈棠,不只是何缘故有些不敢看她。
戚风深沉的眉目一派平静,藏在灰鼠皮子之下的手不断把玩着玉扳指,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切。
沈姿刚退在身后,便对上戚风那似水沉静一般的目光,她心中一顿。
沈姿攥着暖炉的手下意识收紧,心跳没由的快上一分,呼吸也比往日粗笨了些。
上一世,沈姿记得她与凌王并无过多交集,但她如今总感觉似有人监视自己。
虽然自己经历过生死,但凌王的狠戾与决绝更让她害怕。
若说帝王是一只狼,而凌王就是一只豹子,一只温吞吞的豹子,让你察觉不到他到底在做什么,何时会向你发起进攻。
她闭了眼睛,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和对凌王的过分在意。
沈棠身边的嬷嬷收好雨伞,替自家主子添好暖炉,“国舅爷!有什么话进屋说便是,你这意思……”
沈棠身边的嬷嬷也不简单,与花嬷嬷不相上下,当初沈棠嫁去金陵,这可是沈林坤拖了好些关系才替沈棠找好的宫中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