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桑柠准备来个午休,谢源发了微信过来。
【桑柠,周五晚上再和智通吃个饭,人家卢总专门点名要你一起来。】
桑柠看这消息就有点想炸,【老板,你在办公室吗?】
【在。】
【我有事找你谈。】
【过来。】
桑柠午觉也不睡了,敲门进了总经理室。
谢源脱了鞋,两只脚搭在桌子,嘴里还哼着某流行歌曲。
桑柠开门见山,“老板,求您,别给我整什么相亲,拉郎配,我这辈子准备孤独终老。”
谢源的歌声顿了顿,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不是,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做尼姑的料,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桑柠蹙着眉,“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出家?我只是不想结婚而已。”
“年轻人,话别说得那么绝对。你只是没遇到合适的人而已,我看卢总蛮好,和你挺配。”
“别,是我不配。”
“真不要?”
“不要!”
“行!我找个借口给你推了。我说,你的眼界别整这么高,卢总这样的你都看不上,再往上,哪有够得着?到时可别碰得头破血流。”
谢源有些苦口婆心地劝道。
桑柠暗道,她已经头破血流了。
“他优秀是他的事,您别将我拉进去就成。”
“行,行。哎,对了,你说说你和陆大少是怎么认识的?”谢源想到她早上说的话。
桑柠云淡风轻地说:“他是我大学的学长,高我两届,偶然认识的。”
“哦~”
谢源听着她的话,觉得挺合理,但总感觉不太对,但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
“行吧,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朕要午寝了。”谢源朝她挥着手。
“诺!臣告退!”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时间还早,桑柠重新躺在她的午休椅上,闭目养神,实际上,脑子一直在高速运转着,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到这会,桑柠突然不是很想见陆砚初,早上他说晚上还过来,她准备下午找个借口说有约算了。
然而,还没等桑柠想到合适的借口,陆砚初就发了微信过来,说他临时出差要一周,今晚要爽约。
桑柠求之不得,回复了个【好】字过去。
陆砚初不太满意这个回答,【没有别的话跟我说吗?】
桑柠无奈地打了几个字,【一路顺风,平安归来!】
她暗自庆幸,好在陆砚初不是打电话过来,否则,他肯定能听出她现在的心情并不那么美妙。
正在赶去机场的冯度坐在陆砚初旁边,敏感地感觉到老板已经阴转晴了,抬手擦擦额头不存在的虚汗,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希望这几天老板一直保持好心情才好,否则,这趟出差可就难熬咯。
五点半,桑柠扔下一桌子的文件、订单,拎着包包踩点下班。
六月的天空,到这个点,还很亮,夕阳斜照,落日的余晖透过茂盛的树叶漏着些斑驳的光晕。
桑柠踩在那一圈圈光晕上,像是在戳泡泡般,虽然流光溢彩,却终将消失。
桑柠没像往常那般买菜做饭,而是随意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尔后去了一个熟人那里拎着一只白老鼠出来。
回家之后,从衣柜底层拿出一件半新不旧的白大褂穿在身上,转身在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来到二楼的阁楼层。
推开厚重的门,这是一个实验室,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器皿,临窗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只黑色的皮箱。
桑柠径直走到桌前,打开皮箱。
是一整排明晃晃的手术刀,她拿出几把浸泡在酒精里备用。
随后,双手消毒,然后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再次用酒精后,将老鼠放在手术台上,开始给老鼠解剖。
开剖很顺利,然而,缝合的时候,右手食指怎么都使不上力,捏着针头的手指一直在颤抖,僵硬,扯着肉绷紧。小小的针头怎么都戳不进去。
努力了整整半小时,进度异常缓慢。
桑柠泄气般的将东西放下,靠在墙边缓缓地坐下来,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一滴一滴地,像断了线的珍珠往地上掉。
她蜷缩在墙角,双手抱膝,双肩颤动,发出低沉隐忍的呜咽声,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孤独又无助。
哭着哭着,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悲恸,让人闻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