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算是这间牢房中刑罚最轻的一个人了,诈骗罪,数额不大,三年的刑期,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嘴皮子涮溜,脑子活泛,算是挺讨纪彬喜欢的一个犯人了。跟其他那些犯了重罪的人不同,小家伙马上就能出狱了,这几天就见他一个劲的傻笑。
可今天这牢房里最活跃的小子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纪彬上去推了推他,满手的滚烫“哟,怎么烧这么厉害?”
刘阳躺在床上哼哼了两声,哭丧着脸道:“纪哥,我今天被厕所里那王八蛋咬了一口,你说我会不会也变成他们那样啊。”
“别瞎说。”纪彬又看了看刘阳的伤口,早已经结痂了,看起来根本没什么大碍,只是他怎么烧的这样厉害。
“给我点烧酒。”纪彬说着扭头看向屋里的老王,这家伙是个酒鬼,酒醉驾车撞死人,加上肇事逃逸,判了七年,可还是死性不改,进来后,把自己攒的那些体己全拿去换了酒喝,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家伙的枕头下肯定偷藏了几瓶二锅头。
老王把酒看成性命一般,要他的酒就跟割他的肉一样,一听纪彬这话,脸上真跟死了老子一般。纪彬也知道这人的秉性,从兜里扔出一百块钱,“不白拿,买你三瓶二锅头。”
老王攥住钱,摸索了半天,从枕头里掏出来三小瓶二锅头,这玩意不容易弄,从狱警那里买要比市面上的价钱贵三倍,纪彬给的差不多就是监狱里的正常价格了。
纪彬把刘阳的衣服扒了个干干净净,拿烧酒一点点的擦着,刘阳嗅着酒香,哼哼唧唧道:“纪哥,这样擦了好可惜。”
“是啊。”老王也是一脸的心疼,酒就是要喝的,这样擦掉简直是跟剜了他的心头肉一样。
纪彬没搭理这两个家伙,擦完一瓶酒后,摸了摸刘阳的头,温度还是没下降多少,依旧是烫的厉害,这样下去不行,这小孩说不定要烧成傻子。
刘阳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少,没多久就晕乎乎的睡了过去,纪彬正准备给小家伙穿衣服,就发现刘阳身上竟然出现了一些褐色的斑点,看起来好像被人用什么东西戳过,留下的印记一样。他刚刚用烈酒擦拭刘阳身体时明明还没有的。
灯光从狭小的窗口射了进来,屋中一片昏黄安静,犯人们躺在那里动也懒得动一下,狱警仍然没有过来送饭,好像这些犯人已经被人遗弃在这钢筋水泥砌成的笼子里。厕所的门十分有节奏的咣当咣当的响着,那几个发疯的家伙虽然被人用床单捆成了一团,却还是在里面死命的撞着,一刻也没有停息。
纪彬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身上的汗毛突然立了起来,经过多年训练的身体,马上就意识到了危险。几乎是一下就从睡眠中清醒过来、一个黑色的人影正摇摇晃晃的朝着他的床铺走来,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臭气弥漫着,那人的口中发出熟悉的低吼声,这样的吼声这几天纪彬已经听的太多。那些犯病的犯人就是这样叫的,他们低叫着,撕咬着,如同疯狗一般的攻击人。
纪彬虽说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病,但是他知道,被那些犯人咬过的家伙,最后也会变成咬人的疯子,这种病应该是会传染的,而且十有八九是通过体液传染。纪彬不知道那些被带走的犯人现在是在哪里,他们又会如何,但是纪彬却知道,这种病毒非常危险。他想到了狂犬病,难道这是狂犬病毒的变异吗?
纪彬将那个人影按倒在床上,竟然是刘阳,果然,这小家伙也被感染了。刘阳拼命嘶吼着挣扎着,纪彬第一次发现这个看似瘦弱的小家伙原来还是有几把子力气的。
“三子,给我拿个不用的床单。”纪彬喊道。三子是他隔壁床铺的,惯偷一个,据说不管什么锁在他手上,一分钟内就可以搞定。这次进来据说是偷到了不该偷的人家,否则这家伙还能在外面逍遥。纪彬将刘阳缠了个结结实实,塞住嘴后,扔到了一边的地面上。
“连刘阳也病倒了。你说,下面会不会轮到咱…”
“闭嘴,别胡说。”
牢房里还剩下的几个犯人连骂人的心情都没了。厕所里关着三个,洪老大被带走了,刘阳也病倒了,现在这间房间里就只剩五个正常人了。
纪彬此时做了一个颇大胆的决定,他要出去看看情况。“三子,过来把门打开。”
三子吓的一愣,“纪哥你不是要越狱吧。”
“少tm啰嗦,快点把门打开。”纪彬一脚就把三子给踹到门前,其实他们这牢房的锁没什么难开的,三子抽出不知藏在哪里的一根铁丝,捣了几下,那门咔嗒一声,开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