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跟着商队来到了康定,在这里生了根,侍女的消息他也没有再去打探。
因为,按照规矩,伺候过肮脏圣女的人,统统都要去真主面前赎罪。
夏侯冕看着自己皱巴巴的双手,喃喃道:“想不到我都这把年纪了,苦心铺垫二十多年,什么时候才能扫平疆域和突厥?”
当今皇帝不主张战争又敏感多疑,他就努力成为太子太师,等景渊称帝。
到时候他想不想战都没关系,他只需要好好当他的皇帝,宠幸宠幸后妃,前朝自然有他替他掌管。
只不过,定国公府还有一把尚方宝剑,可斩昏君,得想个办法除掉它才行。
“夫君,过年啦。”林耀之一睁眼,就看到周梵音穿着一件大红毛边比甲,里面配着月白色的袄裙,整个人嫩生生的,十分可爱。
他慢悠悠的坐起身来,一把把人搂到怀中。温香软玉在怀,他掂了两下:“今儿怎么起得这么早?”
周梵音不躲也不闪,就在他怀中娇笑:“过年了,夫君就没有点表示?”
她可都看见了,昨晚他就偷偷将红包塞到枕头底下了。
鬼使神差的,林耀之在她红唇上轻轻啄了一口,声音压得又低又哑:“这样够不够?”
瞬间,周梵音脸色爆红,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 气愤道:“我要的是红包!”
下一秒,一个锦缎布袋就塞入她手中。林耀之笑弯了一双月牙眼:“早知道你的心思,玩儿去吧,等会儿我再叫你。”
今天是初一,就连外面的柳画屏都回来了,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又玩耍了半天才肯散去。
此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了林耀之的书房。慕容懿的眉头一点都没有因为过年而放松下来,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林耀之哂笑道:“再皱眉,外面不知多少男子女子要心疼了。”
慕容懿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面色沉重:“夏侯冕现在几乎一家独大,就连太子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他是你的老师,你不该替他高兴吗?”
慕容懿瞪着他:“明明是你让我去接近他的,你还敢来取笑我?”
“别紧张,起码他现在还是支持太子的。”林耀之邪笑一声,“他野心不小,想扶持一个傀儡皇帝,太子可不是个好人选。”
谁紧张了,慕容懿差点一口气堵得上不来,嘲讽道:“我放松得很,只怕他很快就要拿你们家开刀了。”
林耀之狂妄大笑:“我们家铜墙铁壁,一刀下来怕他卷了刃。”
“你有主意就好。”慕容懿翻了个白眼,看不惯他这副臭屁的样子。
“我没有主意啊。”
“你没有主意?”
慕容懿与他面面相觑:“那你狂个屁啊!”
突然间,林耀之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今年京城都没有下雪,别的地方估计更不会下了吧。”
慕容懿的表情也渐渐凝重,一冬无雪,怕是明年要闹蝗灾了。
朝堂再怎么闹得厉害,康定王朝都能延续下去。要是百姓民不聊生,那可就真的完了。
初二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刚向双亲行过礼的准备拉走陈氏的周梵音就碰上了她最不想看见的人。
明显对方也是一样的心情,周楚悦铁青着脸:“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我就怎么来呗。”周梵音无语,这智商有时候真的是想报警的程度,原书她怎么当上皇后的。
周楚悦这才想起今天也是周梵音回门的日子,脸憋得通红:“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别忘了我现在品阶可是比你高的!”
“呵。”周梵音玩味地看了她一眼,笑道:
“是啊,八抬大轿入府的是没有从侧门入府的品阶高哦。姐姐这就给你行个礼。对了,大皇子怎么没有陪你一起回门啊,该不会是去了钟尚书的府邸了吧?”
一句话就戳中了周楚悦几处痛点,她恨得几乎想当场撕碎周梵音。
但是碍于周长风在场,她只能滴滴答答地掉眼泪:“姐姐是不是看不起我,我虽是侧妃,但是也抬高了将军府的门第啊。以后大哥哥和妹妹婚嫁,也能挑个更好的人家。”
周长风:......我真是谢谢你了。
这话一出,周梵音差点笑出声来。你用这种方式抬高有没有问过你老子乐不乐意?
林耀之也在一旁偷笑,捏着她的掌心示意她收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