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内,秦阿离缩在角落当隐形人。周梵音头几乎低到了胸口,只露出毛茸茸的发顶对着林耀之。
林耀之一下一下地敲着扇柄,哒哒哒地仿佛敲到了周梵音的心上。
苏小莹横了林耀之一眼,挡在周梵音面前,欣喜道:“原来这就是世子妃,真是一位妙人啊。”
世子妃年岁不大,出落的却娇美无比。光说这白莲花一般的气质,都便宜了那个老狐狸了。
周梵音抬起头,雾蒙蒙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苏小莹:“姐姐,你让夫君不要责骂我......”
瞧瞧都把人吓成什么样了,苏小莹摸摸她的脑袋:“有姐姐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林耀之嗤笑一声,眼里却没有丁点儿笑意:“现在知道错了,刚才是谁的嘴比死鸭子还硬的?”
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就算是扮了男装,有龙阳之好的人也不少。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林耀之后怕不已,打定主意一定要给她一点教训。
慕容懿喝得醉醺醺的,突然听到“鸭子”等话,抬起手大着舌头喊了一句:“小莹,给我上一份烧酒焖鸭!”
周梵音正愁不知道怎么搪塞过去,就听到慕容懿的的醉话,顿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待看见林耀之凉凉的眼神,她又抿紧了唇,巴巴地看着苏小莹。
苏小莹刚接收到她求助的目光,就听男人发话:“苏小莹,你出去!”
察觉到他真的生气了,不听世子爷的话可没什么好果子吃。苏小莹无奈,躲避着周梵音的眼,快步走了出去。
出了包房门,她才捂着胸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要命,怎么感觉那么愧疚。
唯一的救星也没了,周梵音只好声若蚊蝇地说:“夫君,你听我狡辩,啊不、解释。”
林耀之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玩?”
“夫君都来得,我为何来不得。”周梵音开始强词夺理,越说越大声,“我只是想来体会一下男人的快乐。”
林耀之两眼一黑,语气凉飕飕的问:“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出了什么事,别人看上你,你怎么办?”
“那我就、那我就让阿离拧下他的子孙根!”吓死了,差点没转过弯来说自己拧。
角落里的秦阿离:什么脏活都要我干!
“娘子真是好本事。”林耀之用扇子挑着她的下巴,魅惑着说:“来啊,来拧断为夫的......额、子孙根。”
周梵音快哭了,难道大佬也有双重人格?找虐型?
就算他真的好这口,她也不敢在他面前暴露她会功夫的事实啊。
一瞬间,七根银针扎满了林耀之的手臂,周梵音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动不了了吧?”
林耀之神色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娘子往这上面下毒了?”
“对啊。只是让你动弹不得,不会有毒渗入五脏的。”她得意地说:“这下夫君相信我出来是安全的了吧?”
一下秒,周梵音就愕然地张大嘴,本该僵得像块腊肉的林耀之一根一根地拔掉了手臂上的针。每拔一根,就好像有一个巴掌在打她的脸。
“这不可能啊?”她捋开林耀之的袖子。
穴位对,针孔也有,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呢?
“对不住了娘子。”林耀之冷笑一声,“为夫给花夫人白夫人试药太多,早已百毒不侵。”
“随我回去,罚你抄写十遍《心经》!你太浮躁了,今天要逛青楼,明天你就想上天了。”
闻言,周梵音双眼无神瘫在椅子上。要不是知道他是全书武力值第一,高低跟他干一架。
翌日,管家乔疏桐给周梵音搬了一张小桌,让她在正厅抄书。期间莫文君和苏明月来过一次,看见这个架势,连大门都没迈进去就赶紧走了。
这个时候来找她打架,要是被世子爷知道了,被打的就是她们了。
周梵音欲哭无泪地看了一眼那尊门神,喊道:“乔管家,我想喝水。”
乔疏桐二话不说给她拎了一壶水。
又过一会儿,“巧管家,我想如厕。”
乔疏桐毫不迟疑,给她拿来了一个......尿壶!
周梵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乔疏桐。
乔疏桐也觉得有些赧然,劝道:“世子妃,您就定心抄吧。世子说了,您没抄完之前绝对不可以离开这里半步。”
周梵音暴躁地抓抓头发,恨恨地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