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景渊披散着墨发,手执白子,思索片刻缓缓地下在了棋盘上。
林耀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落下一颗黑子:“你输了。早就说过,你的棋风太过稳健,被人找到机会打你个出其不意,你就输了。”
景渊苦笑:“稳扎稳打没什么不好的,是我不够强大,不然怎么会宵小之辈突破。”
“泄气了?皇帝那个样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早让你做好万全准备,你一直不听。”
“你与他有父子之情,他与你有吗?”
景渊捡了白子放回棋罐里,声音无悲无喜:“我已经吩咐了手下,给父皇遍寻仙师,定能让父皇延年益寿。”
林耀之顿时眉开眼笑:“陛下一定会很开心。”
“听说我的好皇兄想与你做连襟?”
“怎么?”林耀之懒洋洋地问:“你有什么高见?”
景渊与他相视一笑:“当然是成全他。”
对比虽然在关禁闭却依然悠闲自得的景渊而言,景肃就没那么开心了。
虽然皇帝明面上是偏帮他,但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的两千精兵真的像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以往每年李富春都会给他几千万两白银,其中有一半的钱都花在了这支精兵上。突然间说没就没了,让他怎么能接受?
“啊——”景肃疯狂打砸着房里能搬得动的一切,严晃在一旁默默看着,被砸到了也不敢吭声。
钟元霜抱着孩子缓缓走了进来,就看到一个砚台就要往自己脸上飞来。
她下意识地惊呼一声,连忙护住自己的孩子。
景肃眼睁睁看着,想拦也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严晃一个飞踢,砚台在景肃脑门上砸了一个包。
“扑哧。”钟元霜紧紧抿着唇,差点笑出声来。待整理好情绪,才赶紧小跑过去:“夫君,你没事吧?”
景肃脑门瞬间起了一个大包,狠狠瞪了严晃一眼。
严晃赧然地低下头,结结巴巴道:“属下......属下是为了救下皇子妃和小世子。”
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就知道那么巧砸到大皇子头上去了。
景肃:“......霜儿,你和孩儿无事就好。”
“夫君,发生什么事了?好好的会客厅怎么全给砸了?”钟元霜疑惑地问。
景肃抓耳挠腮地想着理由,最后只得干巴巴地说道:“我、我最近手痒。”
扮演一对恩爱夫妻真是难。要换作以前钟元霜这么问他,他早就翻脸了,何必解释那么多。
如今,他失了李富春银子的支持,又刚失去了两千精兵,再也经受不起一点损失了。
钟元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中馈的银子越来越少,夫君就算是手再痒,也收敛着点吧。”
说完也不再看他,抱着孩子施施然地走了。
景肃愣了好一会儿,僵硬地看着严晃:“我没钱了吗?”
揭穿主子的短处真的很让人难为情,严晃憋得满脸通红:“管家与我说过,确实......不太多了。”
“父皇前些日子不是才赏了好些东西回来吗?”
严晃飞快地扫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的不可置信,继续低头道:“那些您都送给皇子妃和钟大人了。要不要我找皇子妃要点钱?”
“不要。”景肃一口拒绝,花发妻的私产,他的脸面还要不要?
“既然如此,府里最近就缩减用度,等我俸禄下来再说。”
“殿下,您被打板子那次,就被扣了一年俸禄......”
景肃深吸一口气:“那我的店铺庄子,这些总该有钱吧?”
“有的。”严晃的头越来越低,“只是您一直给您的外室掌管着,管家与我说过,最近钱是越来越难拿了。”
景肃:“......”
沉默好一阵后,他拍案而起:“岂有此理!把她们都打发了!”
“好的,属下这就去办!”严晃一刻钟都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如今殿下的银子还没他的小金库多,他真的很尴尬。
严晃去找外室要银子又是一阵腥风血雨,在景肃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外号多了一条:
最穷最抠门的皇子......
周梵音正在自己院子里的小药房里认真地配着药,头也不抬地冲秦阿离说了句:“阿离,加一点淫羊藿。”
秦阿离马上咚咚咚地跑过来,往周梵音的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