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梵音惊愕地发现,她神府的内力又扩大了一圈,颜色深的几乎有如实质。
她沉吟片刻,猜想是用竭之后,激发了身体的潜能。
看来,这段时间挨的揍不会少了......
秦阿离能以一敌二对上黑衣人和王三,周梵音本想也和她过上几招。但是秦阿离一脸的惶恐,没两下就败在她手里。
这个时代阶级分明,周梵音也不强求,毕竟不是谁都像莫文君一样,有一个暗黑暴力人格。
刚想出门去找莫文君,就见林耀之朝这边走来。
他身穿一袭鸦青色长衫,仅用一根玉簪堪堪绾起长发,整个人显得无限风流。
真是生了一副好样貌,周梵音心想。林耀之在廊下看着她,眼里全是温润的笑意:“娘子,想不想出去玩?”
周梵音一时间被吸引,好奇道:“去哪玩?”
“景盛酒楼今日搭台,请来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甚是热闹。想娘子在家中烦闷,带你去瞧瞧。”
看戏啊,周梵音兴趣不大,还不如去找莫文君打架,但这是大佬的邀请,就是瘫痪了也得去!
她莞尔一笑:“夫君稍等,待我去换身衣裙。”
盛景酒楼乃京城第一酒楼,原身也来过几回,因月例没有多少,每次来也只能吃几个菜而已。想起记忆中的味道,周梵音舔了舔唇。
刚下马车,就有一个小厮迎上来领着他们从一旁的楼梯上了二楼。
周梵音边走边朝大厅那边看去,酒楼中间摆着一个约两米高的戏台,上面已经有两个青衣咿咿呀呀地唱着。
底下四人围坐一桌,摆着茶水点心津津有味地看着,偌大的地方竟座无虚席。更别说后面还有许多人围了一层又一层,踮起脚伸长脖子往里看。
她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好生热闹。”
小厮接过话茬:“夫人有所不知,这梨花班是京中有名的戏班子,无论是小生老生皆是女子所扮,排的戏就没有人不爱看的。今儿啊,就是她们新排的一出戏,下面坐着的人啊,可都是花了重金才抢到的座位呢!”
“重金是得多少钱啊?”周梵音咋舌,这是古代版追星啊。
林耀之笑道:“娘子若是爱看,只管来便是。”
“对对对。”小厮说:“世......这位爷是我们这儿的常客,专门有一间房留给爷的。”
周梵音微微瞪大了眼睛,下面的都得花重金,那上面的恐怕就不是钱可以买到的位置了。
林耀之看她圆溜溜的眼睛可爱的紧,进了包厢就牵她坐下,宽慰道:“为夫有银子,娘子不必担心,总不至于看个戏能把为夫看穷了。”
周梵音笑眸流转,应了声是。心里默默吐槽,没有钱能成为花魁心尖上的人吗!
戏台上的小生步态沉稳,竟单手就抱起一个青衣转起了圈。知道她们都是女子,周梵音更是纳罕,果然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啊。
俊俏的小生不知不觉就吸引了她的目光,整个人也沉浸到戏中去。
这部戏讲的是负心男杀害原配的故事,原以为又是一个陈腔滥调的戏本子,周梵音却越看越心惊。
戏中负心皇子为了登顶帝位,许下了皇后之位,与将军府小姐勾搭到了一起。到后来更是借将军府小姐之手除去原配,皇子大哭一场,博得了个好名声。
在借将军之势当上了皇帝后,一碗红花灌给了将军府小姐,让她再也没有了生育的可能,就连身后的将军府,也一并拔除......
周梵音心头涌起了惊涛骇浪,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林耀之。林耀之嘴角含笑,一把碧玉扇子在手心敲打,专心地看着戏台上。
不知道是不是碧水园的事让他看出了什么,借看戏为名,告诉她周楚悦下一步的动作。
她忍不住轻咬住下唇,为了保险起见,就算知道周楚悦下一步是要去杀钟元霜,她也不能贸然出面了!
“这个皇子好可恶!”
林耀之看去,周梵音澄澈的美眸里闪着愠怒的水光。
他好笑地看着她气鼓鼓的脸颊:“不过是看戏,娘子何必当真。”
王座乃是白骨砌成,真实的夺权,可比这个要残忍得多。
周梵音气鼓鼓地说:“他利用了那么多人,他真该死!”
“我倒忘了,我的娘子还有一副侠者心肠。”林耀之用扇子点了点她的额头,宠溺道:“上次娘子孤身一人就敢去找钟大人,当真是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