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的四下逃窜,水面漾开一圈圈涟漪,一如他那双眸子般深邃:“把贫民窟再仔细排查一遍。”
宋时樾应了是,看着眼前病郁缭绕的这人,挑了下眉:“听说你那个真正的未婚妻以前也住在贫民窟。”
霍谨川面无表情:“你想说什么?”
外面对这位少爷的传说,虽然夸大了,却也多数是符合的。
比如喜怒无常。
比如为人阴骘,心狠手辣。
再比如,冷漠无情,没有一点儿人烟味。
再比如其他还有很多……
纵使一起长大,大了他三岁,宋时樾也不敢惹怒他,笑了笑:“没什么。”
——
黎纤很晚才睡,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洗漱完下楼,没看见一个宋家的人,肚子有些空,她懒懒问了句佣人李嫂:“有吃的吗?”
女生穿着一身黑色工装,挺酷的,但看着就一股子不入流的匪气。
还真当自己进了陆家就是陆家千金了,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那德行。
李嫂瞥她一眼,有明显可见的厌恶,佯装惊讶道:“啊,我忘了家里多了个人,没有准备你的早饭。”
黎纤眯了眯眼,视线落在她手里端的盘子上。
里头放着碗粥,放了参片和党参,还有一些肉沫。
李嫂察觉她视线,笑了笑:“我们小姐养了只宠物狗,它最近食欲不振,这是给它准备的。”
顿了顿,她又道:“这粥人也能吃,黎小姐要是饿的厉害,就拿去吃吧。”
言外之意,黎纤在陆家的地位,也就只能跟宠物狗比了。
这已经不是奴欺主了。
这是要造反呢!
黎纤啧了一声,双手抄兜的往下走,擦肩而过时,懒懒伸了下脚。
“啊!”
李嫂失重,整个人向前趴到地上,手里碗盘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下巴磕在楼梯上,一颗牙带着血蹦出。
整个人惨叫冲天,家里所有听到的佣人都吓得一个激灵,蜂拥而至。
李嫂整个人疼的抽搐,满目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故意的!”
黎纤挑眉:“就是故意的怎么了?”
李嫂眼里都要冒火了:“你竟然敢这么对我,我可……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黎纤以脚踩着背趴在了地上。
黎纤半俯下身子,眼神极冷,笑的邪气:“主人打狗,还要分敢不敢吗?”
“你……”李嫂面上一白,想要挣扎,可背上的脚却像千斤石一样重。
黎纤唇角冷勾,脚上用力,伸手摁上她的脑袋。
李嫂疯狂的晃着头,声音尖锐:“你干什么!黎纤你敢!”
黎纤把她脑袋摁在地上那堆粥里,唇角溢出低笑,挺风轻云淡:“宠物狗是陆婉的狗,你也是陆婉的狗,既然都是狗,这粥谁吃都一样了,不是吗?”
她收回手,拍了拍。
冷眼扫过其他偷窥看热闹的佣人,听着身后李嫂那疯狂的尖叫声,啧笑一声,背着包,踩着六亲不认的步子离开陆家。
背影写满了孤傲嚣张。
第7章我本为凤凰,何来跃枝头…
雅诗豪苑外,依旧有狗仔记者盯梢。
看见从陆家门里走出的女生,顿时一窝蜂的冲了出来。
“请问你跟陆婉真的是双胞胎吗?”
“听说你突然回到陆家,是为了嫁给霍家那位少爷,攀上豪门是吗?”
“一朝跃上枝头变凤凰,不知道黎小姐现在是什么感受?”
“……”
一个又一个问题,闪光灯咔嚓直响。
发被风吹过眉骨,黎纤淡淡扫过他们,那张精致如瓷,漂亮的挑不出半点瑕疵的眉眼清清冷冷的。
微微一笑,风轻云淡:“我本就为凤,何来跃枝头?”
仅十个字,敛尽世间一切桀骜孤清,骨子里窜出的自信。
嚣张至极。
强大的气场,让周围记者纷纷惊然,等从这句话里出来,被围堵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留下一地唏嘘。
——
西区贫民窟。
破败、拥挤、腐朽、贫穷、肮脏……是这里一切的代名词。
高楼大厦密密麻麻,破旧不堪,从下往上看去,两侧窗台晾着的衣服随风飘动,五颜六色,像人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