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悄无声息逃回缅北去。
袁梦仪眉头紧锁。
事情被她闹大,虞熙摸着脸,不敢再哭再埋怨。
…………
绑匪和临时找来的帮手分道扬镳后,他随便买了一点快餐,回到山里临时搭建的简易钢棚,开了钥匙进门,他把袋子放在虞瓷面前,像傍晚一样解开她的手让她乖乖吃饭。
“敢拿掉布,我就挖了你眼睛。”
虞瓷用毫不在意地语气说:“我已经看到你了,你想挖早就挖了。”随即用鼻子闻了闻,“你带的晚餐是什么,味道挺好闻的。”
从她声音里找不出一丝害怕,光头有些纳闷,下意识回答了她的问题:“汉堡薯条,赠送的可乐。”
虞瓷手摸索了一下,觉得不便,不畏惧他的威胁,摘掉了布条,露出了一双皎若星辰般眼睛,清清亮亮。
绑匪怒道:“你——”
“你弄死我吧,但先让我把饭吃完。”她看也不看绑匪,抓了一根薯条吃,又啃了一口汉堡,评价道:“比上一顿的盒饭好吃。”
绑匪被她气笑了:“小丫头,你真不怕死还是装的,你不怕老子待会把你强/奸了,再把你扔到山沟沟里喂野狗。”
虞瓷喝了几口可乐,眼睛眯成月牙,她看向绑匪,他脸上有一道可怖的刀疤,头发剃光,眼睛里藏着血腥的东西,饶是如此,虞瓷还是不怕他:“我活不久的,能早点死是解脱。至于死法,我不挑。”
绑匪脸上流露出几分罕见的兴趣,“你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为什么不向你家人索要赎金吗?”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活不久吗?”
绑匪抽了抽嘴角,这小女孩怎么回事。
虞瓷举起可乐杯朝他敬了一下,笑道:“何必卖关子,我多问一句,你也要说,不问,你憋不住也要说。”
绑匪摸了一把自己圆溜溜的脑袋,说:“行,你比我玩过的那些女人都要有趣。要不是看你长得像我小老板的心上人,我都要留着自己享用了,赶紧吃,一会我们就要启程了。”
听到这话,虞瓷眼中有迟疑闪过:“你要带我去哪?”
“自然是你该去的地方。”绑匪已经在清除自己留下的痕迹。
“你小老板是什么人?”
绑匪随口回她:“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你只有知道老子是个潜逃犯就够了。”
虞瓷认真听着,说:“你身上背了命案?”
绑匪凶悍地看着她,以为她怕了,“当然。”他比了个数字,“六条人命。”
虞瓷吃完东西后,手指不经意在易拉罐口一划,血液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她用手抹的袋子都是,她故意发出抽气声,绑匪果然回头看她:“你怎么搞得,吃个饭都能见血。”
他匆匆把袋子往地上挖了个坑埋好,就扯着虞瓷手臂要离开,不凑巧的是,他的手机刚好响了。
深夜人静,尤其是在深山里,铃声突兀,犹如诡异片里的背景音调。
绑匪心头一跳,虞瓷却只看着门外漆黑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漆黑的眼珠有些过分的锐利。
绑匪盯着手机,却不接电话。
虞瓷提醒他:“你怎么不接?”
绑匪斜了眼虞瓷,快速拉上门,将她再次锁在门内,出门接了电话。
树叶沙沙作响,远处长长短短的虫鸣在草丛间响起,隔着一道摇摇欲坠单薄的门板,虞瓷听得朦胧几语——
“……给您打勒索电话?”
男人发出一声比较粗犷的抽气声,好似有些震惊,沙哑地说:“好……我知道了。”
紧接着,男人进来再次开门进来,对虞瓷的态度迥然不同,眼神也变了,毕露的凶光悉数尽敛:“我打个电话给夫、你妈妈,你尽量配合一点,也能早点回家。”
虞瓷疑惑歪了歪头:“你不是要把我送给你小老板吗?”
绑匪:“……”妈的,谁知道你他妈就是小老板钱夹里照片上的那个女孩。
“不了,我缺钱,你家人给了钱,我就送你回家。”
说完,绑匪点亮一盏煤油灯,隐隐绰绰照着方寸之地,他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找了个软一点的垫子放在地上让虞瓷坐,随后自己随意盘腿也坐在了地上。
虞瓷没跟他客气,靠着墙坐下,手指被划破还残留着血渍,绑匪又拿出自己的一些贴身简单药品,给她食指做了包扎。
“我要打电话了,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