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地弘门宵小我未施毒手性命无碍,一并带走无妨!只是……”李圣卿刺出笛状器物,径自拨去,弘钧只觉大力推来,脚下趔趄,站稳不得,待使千斤顶运气盘足站下,背后汪毓已是露出身形。
“我等此番前来倒也不全是为了弘门,半年前横空杀出个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妄与我门为敌,杀皮堂主,拐候堂主,辱郭护法,侥幸叫他逃脱了,苍天好轮回竟叫我在这里遇上了他,我便要看看全门上下人手一份追杀令上所绘之人,到底有何能耐!”口吹筒底,一道黑影原是吹箭从笛状器物、真个空心短棒中飞出,直朝着汪毓疾射去。
汪毓俯身便躲,茅道长与弘钧意有所动。
“茅英!弘钧!现下我只擒小贼,你们若要出手,我便拔发信号弹,白护法料得必定在附近寻扫,若叫我喊至杀来,后果你等自负!全尸不叫你留。”
“喊你直娘贼的!”
剑拔弩张正要动手,汪毓摸向身边的铁锹攥在手中且欲拼去,忽闻:
“各位江湖老友,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水面传来一声嘶疾呼,只目着架镂金双楼木船驶近,劈水分波眨眼便至。船身落定启开栈梯,白捕头正自梯上降步,乌泱泱官差样式小卒自白捕头身后从船上走出。
白捕头朝同众人一一作揖,却目得汪毓时,一时眼熟却不敢认,片刻后方觑往茅英那处道:“茅道长,弘门主,这位是……汪小弟?”
“可不怎的。”
“白捕头,一别实久,汪毓这壁有礼了。”汪毓刚躲吹箭,此时起身略微狼狈,也是挠了挠头来前揖手,正是恭敬。此番便就是应了官衙与当地百姓心意,特地驶来高位专享之大船,来迎接弘门迁址,不曾想还遇到汪毓,虽说变化实有,但也是认得。白捕头同他互施个礼,眉眼来去俱是深意,李圣卿看在眼中嘴角挂笑,却不声张。
众人回礼俱罢。白捕头心中了然,不动声色走到李圣卿身前,抬首问道:“敢问英雄,如何称呼?”
“英雄不敢,鬼手门白辜峷护法旗下,首堂炼骨堂堂主李圣卿。”
“原来是李堂主,不知道如此剑拔弩张,意欲何为。”
“庄家守地佃户护粮,鬼手门虽不护短,也是有仇必报的宗门,我等在此遇得几位故交,欲要带回行请个礼。”
“此些人乃官家衙门指名案上贵客,我势必是要带回去的,怕是动不得!”
“我偏动时,方你拦得?”
“你试试!”音不及毕,官衙散卒将鬼手门再行围住。
李圣卿眯目也道:“茅英和弘钧,你带走,我不管,这个小贼……”
“如何!你敢与朝廷为敌不成!”白捕头抽出官刀:“当我不知你等勾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你时,真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白某此程谨表朝廷庙堂,你敢与朝廷撕破了脸面?君颜怒时,滔天滥卷之下,尔等活得几何?”
“哈哈哈哈。”李圣卿端着短棒在掌中拍了拍,瞪去汪毓放声大笑:“山高水长小崽子,眼下饶你一命,后会有期。你当能躲一世么!”挥了挥箭筒:“走!”与鬼手门一众收队敛势,疾步匆匆隐过码头。
“有惊无险,有惊无险,幸得白捕头及时赶到,否则老道怕得是交代于此啦。”茅英来得双手紧握着白捕头,一时甚激。
“茅道长救友心切,白某理解,能交得如此好友,也是三生有幸。”白捕头抽得手出拍了拍茅英,面向众人道:“当时营事嫌我架舟遣兵太过招摇,几番不许,如今可不就多亏了我白某坚持。迁门之事岂可儿戏,万一鬼手门循得阻挠,便是毁基断根之祸呀,万幸这次赶上了。”当即牵众人迎去了船上:“此地不宜久留,咱都是自家兄弟,有多少话,上船详谈。”
一众人复将行李搬至官船之上,汪毓抬过一木箱,站于楼船高处,眺望眼前居住半年之所,青山碧水,烟萦雾绕,木檐泥瓦,屋棚农舍,鲤跃莺飞,虫鸣蝶徊,好一幅画世外桃源人间仙境画卷,要离开,当真还有点舍不得,一时间思绪万千愁容满面,竟看得呆了,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汪兄弟,你果真便要走了吗?”
此前剑拔弩张之势,开瑞躲于远处是看的真真切切,待鬼手门走后见一行人搬挪行李也是了明大概,走近呼喊也叫汪毓闻得。
“开兄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寻你道别呢。”几个起落已是跳下木船。“此地既已被鬼手门发现也不可久待,恰好今日得遇众位大哥我也就一起离了这里,这便去了,劳得大哥再随我回去取过铁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