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那黑衣人怒从心起是一把摔下汪毓:“个劳什子的!”捏拳便要捶打。
身旁同伴赶忙夺拳阻下:“他本就半死不活,吐不吐血搬不搬身的,能自控了,你也真怨。且看你再把他一打,那时三魂去了气魄游了,阎王爷救不回的人,你看郭护法让不让你活。反复叮嘱要留住性命,你且忘了?”
怒气冲冲的黑衣人方才压下肝火,擦了擦帽兜再是背起汪毓,此次动作倒是轻上不少,二人正去。
此上路非彼上路,由此看来性命得全。汪毓宽心甚许,疼也不及先前。
栈前空旷处,一马车掣一车厢停于此间,汪毓被驮落其上,置去了木厢中坐定,嘴中被堵上一方软物料来布帛塞口。坐定后平心感得生气,发现三人于此,原也柳剑派旁余也静坐自旁。一众四人仍是麻绳缚住,口中塞一布帛自是话语不得,四人眼目流转一番只凭神表交汇。轼前一黑袍手攥缰绳正自驾马欲去,旁边坐着郭磊。贾峰流候知客分立左右,驱马静于马上,厢后乃是鬼手门余众散卒一众步行,搦着钢刀待去。
“听闻候堂主昨夜是去寻访郎中,啧啧,怎的这会才归,眼上绷带还是昨日旧物,莫不是找哪路眼线通风报信了不成?却还是学同我贾峰流争当个真风流啊。”
郭磊挑目觑了侯知客,侯知客如是未见,笑说道:
“哈哈哈,贾堂主真会开玩笑,我候知客在鬼手门任劳任怨十载有余,衷心可表诚心可鉴,郭护法尚且不疑我,且轮得到你来问我?莫归客栈方圆百里再无他处,俱是云游的郎中哪得定点歇处,便是寻不得有甚稀奇,倒是贾堂主夜未归宿,可要小心被枕边的俏公子哥儿给套去了话,坏了我门的大事。哈哈哈,老候倒有个腌臜困惑,还望贾堂主告知一二,昨夜想必颠鸾倒凤穷极巫山一时力尽,今日押送,若是等来仇家,你可有体力招架,却又被淫乱误了事?”
实贾峰流被郭磊数次责罚俱是吃了淫乱的亏,当下见又话头被激得生怕遭苦,怒气上涌正要辩驳:“你……”
“行了!都闭嘴吧,大清早的聒聒躁躁的搅我清净。”郭磊被扰得头疼当下出言阻之,盯了眼贾峰流:“候堂主所言有理,你狗毛病犯上来,误过我多少大事。”扬了扬左手倚去车厢,闭目仰头也是:“赶路吧。”
贾峰流再不敢拿候知客打趣,狠狠剜了其一眼,自是策马驶出于前领路,候知客等着马车去了,自驾马跟上压后。
行不得一时,天音陡降。
“各位鬼手门兄弟还请留步,柳剑派有几番道理要与贵派讲上一讲!”
未见身形声势已至,中气十足如是洪钟且胜炸雷,铺天盖地席卷正来,喊声发时,似是天地静止更叫浪停涛息,林间叶浪滚滚灌丛草木皆伏,神将下凡肃秽清,金幡黄盖将世平,不见三头与六臂,搦叶扬我柳剑名。
来者内力远在我之上!郭磊凭得声威当时分来高下,绷紧神经内心惶恐已至:柳剑派有如此高手却不该是沧浪剑,我同其交过手,不得眼下这般骇人,莫不是柳如是亲自来找我索人来了?如何来得何处来得,多路暗哨只说未曾回宗!门主不在,我可如何应得!
当即喊停赶路众人,围阵车厢。
片刻九匹快马停至堂前,为首两席排于前阵正领,九人皆着青衫佩长剑,挽冠梳髻清流儒雅,仪表潇洒不羁。声威起时,车厢中柳剑派三位辨得音出,早是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柳珋更是捱控不住,激动当时口中呜呜喳喳所叫甚欢,双腿也于木厢内蹬踢个不停,只是欢快。柳剑派上下内外,谁认听不得此等厚音?
大师兄来了!
“柳叶六剑柳承恩并柳承惠,二剑有礼了。”九人翻身下马,为首二人起手作揖:“可是郭磊郭护法?”
沧浪剑来了,又还承字兄弟!柳叶六剑却来有四剑于此!郭磊惧意陡增,强压怯色不露于形,跃将下马正立,恭敬作揖回礼也道:“多蒙二位还记得鬼手门郭磊名号,实也受宠若惊,只却不知沧浪剑柳剑仙突然拜访于此,所为何事?”
“为就把你三只手斩去,还演的哪门子戏,静芝师妹已将前后一二备细说来,你赖拖不得,识相的快快把我派弟子交还出来,我留你全尸。”柳承惠性情急躁快人快语,当下敌意直表,只待好一番厮杀。
“惠弟,住嘴!”柳承恩欺身挡去身前,将柳承惠压退了叫他说也不得。柳承惠言表忿忿去了柳承恩身后,再不言语。
“郭护法见笑了,我们上下一气情同手足,家弟心系亲宗关心则乱,本无意冲撞,实则昨日静芝师妹孤身匆忙逃回派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