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书一听金家灭门案,立刻瞪大了眼睛,往那人跟前凑了凑。
那人说:常言道,财不外露,人哪,要是有点财物,少在人前吹嘘,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死者金峰是那家的户主,他挖金子时运气特别好,他启的洞子里有金沙,每天挖一点,渐渐的就集了一盆子,开初他懂财不外露的道理,谁也没告诉。
有一次喝醉了酒,他在酒桌上和人吹牛闹着玩,说着说着就把自己有金沙的事说了出来。
开始有人怀疑他说的是假话,他一急就说出了,金沙就藏在,—— 他家院子里的地窖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知被哪个有心人听了去。
一个没有月亮的漆黑的,凌晨5点左右,家里上初三的女孩早起上学,男人便出去抱柴禾生炉子,给女儿做早饭,刚一出院门,刀起头落,来不及吭声就死了。
头颅掉在地上的声音,引起了上学女儿的注意,她从屋里出门查看,也是一刀毙命。
杀红了脸的家伙进到屋里,看了看睡着的女主人,瞄准心脏就是一刀,女主人还在睡梦中,一睡不起。
最惨的是他们家小儿子,才一岁多,尚在酣睡中,脖子上也挨了一刀。
“凶手是谁?”周东书问。
“不知道,案子至今没破。”那人道。
周东叔暗暗沉思,看来玉麻将里的第二起命案的事发地点,应该就是在十七里镇。
白天的时候还好,坐在煤上面太阳照在周东书身上,一点感觉不到冷,可是晚上气温很低,周东书冻得直打牙磕。
那人拉开黄色的提包,从中拉出一条毯子给他。
周东书对他说了声谢谢,忙将毯子褁在身上,一丝暖意,让他闭上眼想睡一会儿,而那人也不讲话,估计睡着了。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分,周东书才醒来,那人拍了下周东书装玉麻将的包,问:“你这盒子里装的什么?”
周东书把包往身后推了推,回道:“是书,一本精装的书。”
“你是学生?去省城读书?”
“差不多吧,我现在还不是学生,这不,才去报到。”
“去哪个学校报到?”
“九州省公安大学。”周东书说。
“那是警察学校,出来就是警察,是搞破案的,厉害!”那人向周东书举了举大拇指。
“准备下车,火车再有半小时进站,不能被车站的人发现。”
那人老道地一边说,一边从周东书身上撤下毯子,胡乱地塞进黄色的提包里,再从脖子上取下的长长的格子围巾,把箱子和提包绑在一起。
“啪”他将包和箱子一起推下火车,发出一声巨响。
那人转头伸手抓住周东书装玉麻将的包带说:“拿来,包先扔下去。”
周东书出于对玉麻将的敏感,他一掌推过去,竟然把那人推下了火车。
周东书也忙跳下火车,稳稳地落在地上,而那人一动不动地趴在铁轨边上,周东书慌忙跑过去扶他。
他的额头上正在流血,周东书想拉他起来,他没好气地甩开周东书的手,气呼呼地扯着嗓子吼道:“坏小子,你使那么大劲干什么?包里装的金子还是银子,不就一本破书吗,差点摔死我。”
“包拿过来,让我看看,啥书这么宝贝,让你动手推人,幸亏我跳车有经验,这要是一般人,摔死了要偿命的,你还当警察?当犯人还差不多。”
“就是书,怕摔坏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错了。”周东书忙双手作揖向那人道歉。
“小子,所有的行李你扛。”那人一边说,一边伸手让周东书拉起他。
“得嘞。”周东书很有劲儿的,把纸箱子扛在肩膀上,包拎在手里。
“这还差不多,做人得有良心,没我的毯子你早冻死了。”
谁想,那人说着,一把抢过周东叔身上的玉麻将,转身就跑。周东书扔掉手里的东西,拔腿就追。
“臭小子,你会不会玩啊!快去把我的东西捡回来,没有想到你还是个书呆子,不就是一本书吗?”
原来是虚惊一场,周东书把那人的包和箱子给他,把玉麻将重新背好,为了不再出现意外,他决定自己一个人,独自去找省公安大学。
“生气啦?哥哥就和你开个玩笑,别生气,我现在带你去吃面,我请客行不行?”周东书看他没那么不靠谱,就点头同意了。
他们来到一个很深的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