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让肖骏磊开走了,贺斌步行前往桃花庄以东的万家庄,七零年代的农村都是便道土路,贺斌半小时后,走过白狐洞,碱滩上面有一些丘陵,丘陵上的白狐洞被秋风吹过,显得寂静又荒野。
贺斌自小在县城里长大,对农村的地貌并不了解,他翻过大大小小的丘陵,沿着雪一样洁白的碱滩小路行走,他的鞋踩在面粉似的白碱上面发出,扑哧、扑哧的响声。
上了司家梁,下面是万家庄的田地,地里的玉米秆有的割倒一半,另一半没割,被秋风一吹,哗啦啦作响。
不一会儿,贺斌敲响了万叔公家厚重的白杨木大门。
“我是县公安局的贺斌,有人报案说通缉犯万海龙向这边跑过来了,有可能会藏在庄里,我需要找庄里能提供线索的人。”
贺斌以公安局副局长的带点权威的口气大声喊道。
万叔公怔了一下,万海龙出了万家故苑去哪儿了?被公安局抓住,判了刑,玉麻将?
万叔公并没有拉开门闩,从门缝中他看到贺斌是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瘦高个头,看上去特别能干,着一身公安蓝警服,看上去像个当官的。
“可以开下门吗?”贺斌再次伸手敲了敲门道。
万叔公闭了下眼,将担忧的情绪深藏起来,打开门,露出不安的眼神打量着贺斌局长。
“万,万海龙怎么了?”
“打伤革委会的人,枪击村民被通缉,这是通缉令。”
贺局长看万叔公有些局促不安,换成缓和的语气说:“公安局只需要村民提供线索。”
“现在吗?”
“我马上在喇叭上喊一声。”万叔公挤出一句话。
“不可,容易打草惊蛇。”贺局长摇了摇手。
“让我儿子万海新陪你去各家问问。”万叔公的儿子黑红脸万海新,按照父亲的吩咐,走在前面,领贺局长去做调查。
万家庄的人,基本上都姓万,别说他们不知道万海龙的行踪,就是有人知晓,恐怕也难问出结果,七零年代的村民法律意识淡薄。
和周东书估计的差不多,贺斌局长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收队回公安局了。
周东书知道,革委会的那些人恶人先告状,是他们想强占万家玉麻将在先,他才打的他们,而给毛登水的那两枪,是正当防卫,都怪万海龙犯了盗窃罪,才让他今日进退两难。
万海龙在贺斌走后,想了一夜,他想将玉麻将留在万家故苑内藏好,然后就去自首,他找了整间屋子,似乎只有房顶的横梁上,可以藏玉麻将。
万叔公看贺局长走了,他便进入自家后院的地道口,那里直通万家故苑。看到海龙还在,他才将提起的心放下。
“海龙,饿坏了吧,过来把饭吃了,我有事和你商量。”
饿了几天的周东书,闻到葱油饼的味道,忍不住大大咬了一口,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万叔公带来的食物。
“不能自首,革委会那帮人,毛登水的人都不是善茬,如今公安局又立了案,你恐怕逃不了了。”万叔公分析。
“我打那两枪,都不是重要部位,毛登水养半年就会好起来的,判刑,最多就3到5年,很快就能出来,玉麻将只能先放您这里。”
万书公很欣赏万海龙这一点,他遇事沉着冷静有自己的思想,敢想敢干,面对困境并不畏首畏尾。
“你听说过易容术吗?”万叔公问。
“没有。”周东书摇了摇头。
“万家祖上为了保护玉麻将,历经了千难万险,吉人自有神仙佑,其中有一位先祖无意间学会了易容术,逃脱了追捕者,今天又到了易容术派上用扬的时候。”
“你抓紧时间找一张你想要的脸,易容之后,你就是另外一个人,不再是万海龙,恐怕你母亲、你奶也难认出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万叔公还以为周东叔多么留恋万海龙这张脸,岂不知重生在万海龙的身体里,周东书有多么嫌弃这张脸。
周东书的脸是标准的帅,五官清朗、皮肤白净,只是两只前门牙斜拧着,人送外号“拧门”,进了公安局,他破案神速,才能压住了缺点,同事改称“柠檬警官”。
周东书当着万叔公的面拿出自己的一张一寸黑白照片,放在万叔公手上说:“这张行吗?”
万叔公拿起照片对着亮光照了照说:“骨像周正,不错,可以。
选好照片了,我们准备东西吧,贺局长回公安局了,应该没有别的危险,你现在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