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过多拉扯,只是胡乱点点头,便转身回到宋帝面前:“皇兄,我跟他说好了,我们回去把。”
宋帝哪里看不出来自己妹妹和赵奉安之间那些互动?
不过他仍然没动声色,只是将宋宛儿送上凤仪,便让人送她回宫。
而自己则留下亲自陪同赵奉安,将他送至大理驿站,按照礼仪,又约定第二日傍晚在皇宫设接风宴,接待赵王。
宋宛儿第二日并没能去探望赵奉安。
并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回宫之后,实在无暇顾及。
那日回到凤微宫,见到母后,母女二人许久未见,中间还经历了宋帝薨逝,一见面便相拥而泣许久。
皇太后一生顺遂,从未经历过剧变,这次丈夫陡然去世,只觉得天都塌了一般。
好在儿子媳妇十分孝顺,每日来凤微宫探望。
可是儿子毕竟新任帝位,政事繁忙,而媳妇亦成为皇后,要管理六宫事宜,无法时时陪伴。
皇太后更觉得孤单,这次见到女儿回来,只觉得好似有了主心骨一般。
加之宋宛儿去赵国这几个月,虽然时常送信回来,可做母亲的怎么会不担心?
这次终於回来了,皇太后只是拉着女儿絮絮说了许久,竟一时一刻都不舍得女儿离开。
见到母后因为伤心头发都白了许多,宋宛儿心中亦十分难过。
陪同母后用了晚膳,服侍就寝,待母后睡熟之后,宋宛儿换上件白麻布裙,又披了件黑色缎面披风,叫霍念陪着,去了父皇停放灵柩的归宁堂。
父皇在战场上崩逝之后,遗体被运回盛阳。
当时宋宛儿人在赵国,也未曾在父皇灵柩前守过灵。
如今还有三日便是父皇出殡的日子,宋宛儿想着,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在父皇灵前尽一下心意。
归宁堂中挂着白色帷幔,正中停放着一人多高的金丝楠木棺椁。
之前宋宛儿在赵国,虽然早已知道,但当她亲眼看到这个巨大棺椁时,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父皇是真的不在人世了。
那个平日总是十分严厉,却每次见到自己都会露出和善笑意的父皇,怎么会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躺在这个冰冷棺椁里面了呢?
她在灵前跪下,接过守灵侍卫准备的纸钱,一张张在火盆里点燃,又化为灰烬。
“父皇,女儿来看您了。”才说了一句话,宋宛儿便哽咽难言,眼泪夺眶而出。
待情绪稍微平覆,宋宛儿擦干眼泪,接着喃喃说道:“父皇,女儿来晚了,是因为之前一直在赵国照看奉安,他为了救助大宋,在那场战斗中受了极重的伤……”
略微顿了顿,宋宛儿又说到:“奉安对我讲了您去世的经过,所以您是不是已经知道他便是当年赵王之子了?您……会怪女儿吗?”
“女儿以前说过,奉安只是性子冷淡些,心是好的。我曾经以为自己是错的,可是如今看其实并没有错……”
“父皇,奉安已经将过去的事都放下了,我知道您最疼爱我,女儿想和他在一起,您会答应的,对不对?”
夜色渐深,宋宛儿喃喃地对父皇说了许多话。
宋宛儿跪得有些累了,她揉了揉酸麻的腿,静默了许久,又低声开口说道:“父皇,有个秘密我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我……曾经有过一世,在那一世经历了许多事,才来的此生。此生和前世许多事情不一样了,而我也发现很多事并不是自己之前以为的那样。我不知这是如何做到的,只是,我总是想,如果父皇也有机会重来一世,您还会再去赵国吗?还会选择做那件事情吗?”
一阵风吹来,将烛火吹得跳动起来,棺椁影子亦随之晃动起来。
宋宛儿没再说话,只是静静跪着。
在灵前守了一整夜,清晨时分,还是皇太后派了人过来寻她,宋宛儿才扶着锦寒回了凤微宫。
想是这一夜风寒露重,加之宋宛儿情绪激动,又没有休息,回了凤微宫之后,她便感到有些头沈昏涩,不过怕母后担心,仍然做出无事模样,陪母后一起用了早膳。
这时,宋帝下了早朝,带着皇后一起来探望皇太后。
皇后,亦是之前的太子妃,本就和宛儿关系要好,见到她终於回来,拉着她问候了许久。
趁着宋帝和母后说话,皇后借口要去宋宛儿书房拿本书,和她一起出去,见四下无人,轻声问道:“宛儿,那个赵王赵奉安是怎么回事?”
宋宛儿脸色一红,有些羞涩反问道:“怎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