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外面，一大群人打成团。

一边是陆芳华的人。

一边是陆廷野那些打拳和赛车的兄弟。

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狼藉成片。

陆廷野好不容易找到舒常悦所在的包厢。

踹开门的刹那，便见母亲举着餐刀即将砍下去。

他的心脏几乎骤停。

颤抖地唤了一声：“妈。”

孔雅兰见到他出现，本就狰狞的表情，更是骇人。

她咬牙切齿，将手中的餐刀狠狠扔过去。

伴随着一道怒吼声落下。

“你这野种！滚！”

舒常悦没料到孔雅兰见到儿子的反应会是这样。

她……

难道她以前也这样对陆廷野的？！

从陆廷野的表情上看来，他丝毫不意外母亲的行为。

只见他轻而易举躲过刀子，大步走上前，将舒常悦拽到自己身后。

男人微微侧头，沉声的命令落下。

“你先走。”

舒常悦乖乖听话了，转身就要走出去。

可是人刚到门口，身后便传来东西砸碎的声音。

啪哴——

一转头，入目的是孔雅兰拿着盘子砸在陆廷野身上。

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歇斯底里。

“你敢护她？！你知道我有多恨她吗！要不是她，我也不会生下你这个野种！”

舒常悦刚刚听到这些话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可这会儿她忽然想到，明明陆廷野明比她年长一岁啊……

那怎么可能会先有了她，才有陆廷野？

不对，时间顺序是错的。

孔雅兰的记忆肯定也有错乱！

“这一切都怪你！怪你在陆家招人嫌！他们说你是野种，家门不幸，连带着我一起赶出家门了！你说你怎么这么没用？不仅在陆家没有地位，还跟我最讨厌的人结婚？我看你就是想报复我，是吧？我怎么有你这么不孝的儿子？你不配！”

陆廷野一声不吭，安静地站着。

任由母亲一边骂，一边抓起桌上的东西来砸他。

“我好不容易让你回陆家，是要你拿下那些属于我们的东西，不是让你娶这个女人来气我的！蠢货！逆子！”

孔雅兰越骂越难听，情绪更激动了。

舒常悦见她再次举起餐刀，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跑回来将陆廷野拉开。

“够了。陆廷野是你十月怀胎生的儿子，你再怎么生气，也不应该这样怪他！”

陆廷野将她往回扯。

“悦悦，我让你走，别回头！”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她那样子，分明就是想杀你！”

陆廷野的眼睛泛红了一圈。

明明心里很生气，但他还是强忍着情绪，将舒常悦往门口的方向推。

“乖，悦悦听话，你先走，别管我。”

“陆廷野，我们可以一起安抚她。”

陆廷野见她这么执拗，还是忍不住吼起来了。

“根本安抚不了！她只有见血才能冷静下来！”

孔雅兰趁着他们在争论，上前将门锁上，又拿了把椅子堵着。

回过头，她的眼底流露着无尽寒意。

“既然不想走，那就都别走，今天我们一起下地狱。”

舒常悦早已经吓得脸上失去血色。

“她……她以前一直是这样对你的吗？”

陆廷野目视着孔雅兰，将舒常悦往自己身后拉，尽可能挡在她前面。

“她很多年没有发病了。以前发病的时候，眼里只有仇恨，不管看见谁，都会被她自动合理化，认定为仇人。拿起刀子追着人跑，砍到见血才会消停。”

舒常悦浑身都在颤抖。

她根本无法想象，以前陆廷野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起他上次自嘲说自己皮糙肉厚，她现在只觉得万般心酸。

究竟得经历多少遍，才能做到他现在这样，平静地看着发疯的母亲？

孔雅兰拿起桌上的盘子砸过来。

陆廷野也不躲，硬生生接着。

啪哴——

也许是盼着哪个盘子能把他的头砸出血，自然就消停了。

但他确实是皮糙肉厚。

躲在后面的舒常悦还是看不下去，蹲下来捡起陶瓷碎片，在自己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