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后面那句“谈公事”，陆方平会觉得自己当场就能心脏病发作去世，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天天穷追不舍！那些年，贾琪都是在一个告白开始，在一个告白结束。

他没让助理进来倒水，而是亲自给白珊泡了杯茶，消磨下时间来缓解自己过度紧张的情绪。

白珊放下茶杯，从包里拿出工作证，啪！往桌子上一放。---“南城出版社，实习助理，白珊。”

陆方平心中了然，问道：“司梨让你来的？”

说到工作白珊认真起来，她不想被陆方平误以为自己是恋爱脑，义正言辞道：“是，司编辑说了，如果我不能成功完成让你参加签售会的任务，那她就不会在我的实习报告上签字盖章，我以后也别想进出版社，更别想进报社。”

“她这是职场霸凌，跟欺负人有什么区别，我找她。”

说着，陆方平就要给司梨打电话。

说实话，白珊接这个任务的时候是不痛快，但现在她觉得这是老天爷给她和陆方平的机会，所以，这个电话决不能打。心念电转间，她一手把陆方平的手机抢了过来。

很明显，陆方平被这操作整愣了，这表情很可爱。

面对这张脸，白珊咽了口唾沫，解释道：“这算什么职场霸凌，这是组织给我的考验，以后正式工作了，比这难的任务多了去了，这点小事我都不能拿下，何谈以后建设祖国，为社会主义事业添砖加瓦......”

陆方平：“这么激动嘛，大可不必，真的。”

白珊又咽了一口唾沫，好像略微有点夸张，在学校写演讲稿写惯了，这口号真是郎朗上口啊。

陆方平：“我不是很喜欢签售会那种场合，你也看到了我有工作，出书纯属爱好，所以，扬名对我来说吸引力不大，你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如果，无功而返让你为难，我会跟司梨解释。”

白珊盯着嘴巴一张一合的陆方平，一副小迷妹的样子，心里却在盘算“我如果现在缠着他，他会误以为我纯属为了工作，我现在痛快的走，下班以后再约他，约会工作两不误。”一经决定，她干脆的道别后就告辞了。

小悦来给他汇报了陵州的行程安排，行程定在下周一。边听着，他顺手打开了白珊送的礼物，里面是一些饼干、牛肉干、话梅等若干小包装的零食。一丝伤心的情绪从他脸上转瞬即逝，但还是被站着居高临下的小悦捕捉到了。

她不明白有小姑娘追，陆方平为什么还会不开心？他当然不知道，陆方平伤心不是因为白珊，而是因为曾经有个人也曾煞费苦心的哄过他。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小悦止住好奇，小跑两步去开门，然后听到很恭敬的一句“李总。”随后是掩门出去的声音。

陆方平站起来迎了上去，引着李怀璧坐在了靠窗的沙发上。

李怀璧：“陵州的行程看了吗？你不用准备什么，去接受救助的学校参观一下，然后跟当地的教育部门象征性的开个讨论会，最后的答谢仪式你可以不参加，只当散散心吧。”

陆方平：“嗯，听您的安排。”

李怀璧的目光好像被什么吸引了，站起来径直走到了大办公桌前，提起了那个精美的包装袋，不禁的一句“啊”发出了声响，仿佛费了很大力气才转过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方平。

陆方平：“李总，这不是我的，是徐总的外甥女刚送的，但你别误会，她是南城出版社的实习生，来磨我，让我参加现场签售。”

李怀璧：“怎么？你不愿意去？难为你了？”

陆方平：“难为谈不上，但我是真不愿意去。”

“知道了。”李怀璧提着那袋零食走了两步，又转身道：“吃零食对身体不好，你这么瘦更不能吃零食，影响正常吃饭，我没收了。”

陆方平没明白这是一句什么回答。也没明白这有点怒意的关心是什么意思。

·

去往陵州的高铁上。

商务座，人很少，稀稀拉拉的分布着。

李怀璧打开电脑，调出一份文件，示意陆方平看。是一份招生简章。

“高端MBA培训课程？”

“嗯，我想让你去学习一下，对你今后的事业有帮助。”

陆方平抬起头，对上了李怀璧的目光，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对方的眼神恰似凛冬正午的一抹阳光。

“李总，我既不是合伙人，也不是公司股东，您这么栽培我，不怕我转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