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整个大本营全部落网,正常情况下陆方平应该是被解救了。但清澈中透着愚蠢的犯罪团伙此时又无比机智起来,他们声称,陆方平是他们中重要的一员。这一点跟那七个画师的口供一致,因为那七个画师说的是实话,一个老头带着这个小伙子给他们上过课,非常专业。
陆方平把护了一路的具有录像功能的眼镜交给了警察,但录像并不能证明陆方平没有参与造假,但其中有关尤勇的部分可以给南城警方提供帮助。陆方平想,吕慎敏醒了,两个人也许能解释清楚。
他在派出所的关押室里整整坐了一夜,一夜没合眼。一是在等吕慎敏的情况,二是,他已经跟程遇分开一个星期了,可现在已经到警察局了,却没半点程遇找他的消息。心里就跟安装了一个小木鱼一样,敲的心慌,心烦。
第二天一早,等来了吕慎敏的消息,警察告诉他,人已经走了,失血过多,到医院后没抢救过来。
陆方平呼吸仿佛停滞了一般,憋得难受,面无表情的靠在了椅背上。
警察:“看你斯斯文文的,应该是个文化人,老实交代,宽大处理,死扛个什么劲。”
陆方平双手搓了搓脸,身体像是悬空不着地一样,好难受,无力道:“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跟吕主任就是来确认他们这个造假窝点的,你们跟南城警方联系,他们能证明我的清白。”
警察看他神色不对,递给他一杯水,问道:“你没事吧?”
陆方平摇摇头,道:“谢谢。麻烦问下,有没有人,找过我。”
警察看他的样子,跟一起抓进来的那几个实在不是同类,斟酌半天,道:“有,你没进来前就有人来问过N+1遍了。但你别问是谁,不可能告诉你,现在案件正在侦查阶段。你有没有参与不是你说了算的,也不是那伙人说了算的,我们自会找证据。还有,我们跟南城警方确认过,是有人报警且举报,但这也不能洗脱你的嫌疑。”
陆方平:“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警察:“只要你没犯罪,我保证,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重获自由,现在先安心待着。”
陆方平稍稍安心了些,程遇没事,一直在找他,那应该很快就能出去了。
且不知,来警局找他的不是程遇,程遇正在手术室进行开颅手术。来打听情况的是大彪。
大彪终于从炀州警方那里得到了准确的消息,陆方平和犯罪团伙已被抓获。可其他的警察一句也没不说,“为什么陆方平也被抓了?”“什么时候放出来?”问多了就是一句,“案件侦破阶段,无可奉告。”
大彪既不是家属,又不是律师,陆方平的人他是见不到的,即便是家属,在被判之前也是见不到的。大彪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让司机送他到了最近的律所,随便抓了一个律师,就要带他去见陆方平。
一开始律师还挺摆谱,“这位先生,我不是什么案子都接的,你先冷静,跟我说说案情,更何况我们还没谈费用......”
“啪!”一摞人民币拍在桌子上,律师立马起身装好资料和证件就跟着大彪奔出了办公室。
人民币的力量是最强大的,它在前面开道,一切都有可能!
大彪:“这位律师,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见了人,只需要带几句话就可以。”
律师:“你放心,这是我的专业,我一定竭尽全力,在炀州就没有我薛某人......”
大彪:“好好好,我信你,但现在你只需要给我带几句话,告诉里面的人,第一,让他放心,外面一切都好,第二,咱没违法犯罪,法律是正义的,家里人会想办法,他很快就能出来。懂了吗?”
这位薛律师有点疑惑,但看在人民币的份上,他保证能完成任务。
思索片刻,大彪补充道:“如果里面人问你,是谁让你来的,你就说是一个又高又白又帅的小伙子。记住了吗?”
这位薛律师再次转头打量身边这个180斤的胖子,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内心一定觉得自己今天遇到了个神经病。可没办法,谁让神经病这么大方呢,忍!
陆方平听到这位看起来并不专业的律师说,是一个又高又白又帅的小伙在让他来的时候,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大彪有心了,他深知程遇的德行,陆方平听到这句话一定以为是程遇,陆方平现在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安心一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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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医生:“家属,你们是程遇家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