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岁暮团圆！

“如花似叶，岁岁年年，共占春风。可是春风好冷啊，哈哈......”程遇拉着陆方平在楼下放烟花，手举的高高的，“陆方平，看我，祝你新的一年，健康、平安，我永远爱你！”

透过哈出的白气，雾里探花，那笑容，真的像是春天。

冰天雪地，冻的手都伸不出来的季节，陆方平被程遇暖化了。

程遇眼睛看着前方定了一下，忽然跑了出去，陆方平不明所以的犹豫了一下，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正准备追，程遇拿着两串糖葫芦又奔了回来，“这个，跟冬天最配。”

“你怎么，整天跟哄小孩一样。”

程遇用下巴示意他尝尝，他伸舌头舔了一下，这一下舔在了程遇心尖上，又酥又痒。

“好甜，回家吃吧。”

“嗯，你吃它，我吃你！”

......

去年过年，陆方平第一次在程遇家过年，外婆追着他们塞红包，看他们大闹，还能参与其中。今年同样热闹，同样有外婆的红包，但是她却追不动了。

罗谦搀着外婆从菜市场溜达着往家走，一只狸花猫受了惊，突然从树上窜了下来，扑的一下，落在了马路中间，一辆奔命的出租车眨眼间倾轧而过，狸花猫被噗呲一声，轧的血花四溅，血肉模糊的粘在了马路上。下班高峰期，车多人多，出租车骤停，顿时鸣笛声四起。

目睹这一幕的罗谦，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最敏感的那根神经被刺激到，她开始抱头大叫，眼珠子乱转，喊着“陈玉，陈玉，你回来啊？”跳着就往马路中间跑，外婆抓住她，喊道“小罗，小罗，你怎么了？啊？”

她一把推开外婆，边喊边跳，外婆哪赶的上她的步子，捂着胸口追了两步，喊道“小罗，危险啊，有车！”

犯病时的罗谦不受控制，擦着车流跑，后面的外婆追不上，再想大喊，突然胸口一阵剧痛传来，眼前一黑，“啊”的一声，痛苦倒地。后面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姑娘，别跑了，老太太摔了。”

罗谦一回头，就这一秒，一辆车一个急刹，搓出去几米远，急促的“吱...噶...”声刺入耳膜。不知道是不是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倒地的外婆让罗谦恢复了神智，她又擦着车流冲了回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外婆，周围七嘴八舌的声音她听不见，也不理，把人背在身上就往最近的医院跑，为了不颠，他一路憋着粗气都不敢喘。

经过抢救，好在脱离了危险。

程湘君，周漓华先到了医院，程遇和陆方平随后到的。

医生：“病人是心肌梗塞，这次虽是过度刺激诱发的，但这是老毛病了，还有就是，做支架是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但开胸是要受很大的罪的，病人高龄，还有严重的高血压，家属呢，跟病人商量一下吧。”

都说人是越活越回去，看着外婆躺在病床上，就像是个小孩一样，缩着就那么一团。周漓华妆都哭花了才勉强止住眼泪。

外婆是活明白了的人，并没有因为突发疾病而感到恐惧，很是平静。她抬手指了指罗谦示意她过来，拍拍她的手背道“好孩子，不怪你，我都多大年龄了，又不是老妖怪，浑身是病，早晚的事，跟你啊，没关系。你背着我跑了一路，我知道。没事啊，好好的。”

罗谦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肩膀不停的颤抖，只说，“你好了，我还给你做饭。”

外婆吸着氧，说话很吃力，闭目一会才又睁开：“我当了一辈子医生，需不需要治疗我心里清楚。一呢，我这个岁数了，不想再受那剖膛破腹的罪了，二呢，不浪费那医疗资源了，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说什么外婆都不愿一直住院，第五天就出院回了家。陆方平和程遇天天来看她。中午阳光正好的时候，三人在楼下晒太阳，外婆突然说冷，陆方平道“太阳还好呢，外婆，再晒会，我回去给您拿毯子。”

陆方平走远了，外婆才转过头，道：“程遇啊，你是我的心头肉，我把你捧在手心里，看着你长大。比疼你妈还疼你，你喜欢的，外婆自然喜欢，你高兴的，外婆自然也高兴。年轻人呢，就是要勇敢一点，不要怕，也不要在乎别人的闲言。最能束缚我们的往往是自己的内心，如诺冲破了自己内心的枷锁，外人的眼光不足为惧。人呢，各有各的活法。你是好孩子，小陆也是，外婆会永远看着你们幸福的！”

程遇：“外婆，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哈哈......是啊，我眼是花，可是还没瞎，独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