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一样的流程后，他们依然没能打破第一重。

三重的画境是画境的最高难度，这种画境的主人一般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或者是经历痛苦异常的人。

只是陈绩和方程两个人也没想到，他们能在第一重画境里吃了两天的饭，睡了两天的沙发，期间还被莫父莫母连连提问了几次关于莫蒙的问题。

对于这些状况，两个人回答的时候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淡定自若的哄完两个关心孩子的家长，接着就看着他们重复步骤般洗碗，配合。

“我们来整理一下，我们两个人所能获得的线索吧。”方程从兜里捞出了一支笔和一个袖珍笔记本。

“你是哆啦A梦吗？”陈绩对于他这种随时随地从兜里拿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行为还是有一些些的不能适应。

“第一晚，莫蒙给我的线索是——我能帮他。”方程对他的震惊也见怪不怪了。

“不是，他跟你说你能帮他？那他为什么跟我就说起了成长经历？”看着他写下的第一条，陈绩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公。

“成长经历？他跟你说了什么？”对方的无理取闹显然无法扰乱方程。

“……好像只有我在说，他没提。”回想了一下，陈绩感觉到了不对。

“……”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被筛选进来闯关的？

靠的什么？靠颜值吗？

“第二晚呢？他第二晚就跟我说了一些关于学习的事，但是并没有什么太有用的信息。”陈绩大手一挥，写下“无用”两个字。

“他没理我。”陈绩捂脸。

“……那，他在你说话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动作？在我说话的时候，他两个晚上都有靠近的动作。”陈绩又划出一栏，“写下靠近可疑”。

“……好像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要用模棱两可的回答来敷衍我。”陈绩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有着明晃晃的嫌弃。

“有。”两个晚上，那个小鬼头一直有靠近他，动作很小心。只要他稍有察觉就会往后退。

“……我以前经历过一次三重画境，不过那个画境很恶心，画风和这里也不太一样。”

不仅仅只是恶心，甚至让人难以置信。

“那麻烦你说一下，给个参考？”陈绩敲了敲桌子，弯下身去看他的本子。

方程往后一退，面上有些犹豫：“画境里都是鬼魂，那个三重画境里的东西违背了伦理纲常，还有一些血腥的片段。所以我从头到尾都是靠暴力闯出来的，并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

他仰着头说话的时候面容在光下显得特别温柔，回答问题时为了加强观点的认真语气在此时显得有点儿可爱。

可爱？

这已经不是陈绩第一次这样想了，每次一这样想完，他都在内心发抖，想研问一下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种情况……”

“这种情况？”方程就看着他嘟囔。

“我没什么好说的，您有经验，您看看能不能再暴力一次？”陈绩立马把魂拉了回来，摆上了十足信任的眼神。

“……我有一个普通Buff，叫物理驱鬼，所以面对鬼怪的时候我能暴力，但前提是这个鬼怪够凶恶，杀过很多人。你看这个……我不确定这个鬼怪是不是自己动手杀过很多人，所以没办法。”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无语。

如果暴力能解决一切问题，他至少能破坏一半以上的关卡，但是有些关卡不能依靠暴力，暴力只会引来更多问题。

比如现在这个。

“今晚我们打个商量，你选一下，是进入厨房，还是打破上课顺序？”如果没有条件，那就作死一下，创造条件。

反正代价也只是引来鬼怪。

“……又让我选？”

不是大哥，你对我的运气有种奇怪的信任啊？！

青年就坐在那里，眼里的柔光让人不自觉的平静下来，静静看着他时却又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好吧，我……能不能选第三啊？”他试探性的露出讨好的微笑。

“……第三是我们一起上课。既然你决定了，那就这样安排吧。”

陈绩：“……”

横竖都是死的感觉。

他还想挣扎一下，但是看到大佬认真的眼神，莫名的就没有了开口的欲望，仔细思考过后，觉得这个决定算得上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