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在曲岭山上住了两天,第三天起了大早,给沈伯劈了一堆烧柴,南清也在灶间忙活,烙了几张大饼,又端出昨日炖好的羚牛肉,熬了一锅米粥。
沈伯看着楚瑜,眼睛微红:“你们这一走,不知啥时才能回来,不用惦记我,你昌黎叔我们老哥俩能顾好自己,饮了这杯酒,你们就走吧!”沈伯说着转过头抹了一把老泪。
楚瑜只拿了几块干肉,打成包裹系在肩膀上,南清和季绍礼默默跟在楚瑜身后准备下山,南清一步三回头,父亲瘦弱单薄的身影冲她挥着手,有好几次她都想转过身奔回到父亲的身边。
南清努力克制自己,她宽慰自己,下山是为了更多的人好好的活,她转身再次往家的方向看去,模糊的两个身影依旧站在院坝冲着他们走的方向挥动着手臂。
此时的南清已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到楚瑜犹疑的脚步,她知道楚瑜一定会劝她回去,咬紧双唇,南清第一个抓住崖壁垂下的藤蔓,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山下走。
这是唯一通往山下的路,每次下山都要费些体力和时间,好在有惊无险他们很快下到山脚,从寄养马匹的山民家牵出马匹,一条土路一直延伸至南面的官道。
三人翻身上马,“楚瑜我们这就往汉相走吗?”南清问道。
“眼看到午时,去青川镇吃点东西,先填饱肚子。我想知道青川镇是否有金兵的布防。”
三匹骏马风驰电掣般朝南面的官道飞奔而去,留下一串串渐渐远去的马蹄声,扬起一路尘埃。
当他们下马站在街口,眼前的青川镇并没有想象中遭到洗劫,已然恢复了平静,三人把马拴在镇口大树上,拿出草料,托旁边的老者照管,准备进镇看看。
这时打西面走来一队金兵,看来青川镇有金兵的布防,突然一个金兵看到镇口大树下拴着的三匹坐骑,叽哩哇啦朝着树下走来。
这队金兵有八个人,他们兴奋的跑到树下,有两个金兵解下缰绳,就要翻身上马,楚瑜三人回转身来,南清紧跑几步,从一个金兵手里夺过,愤怒的看着他。
金兵挥着手里的大刀睁大爆眼示威的看着走近的楚瑜和季绍礼,楚瑜朝南清使了个眼色,季绍礼闪身躲到远处,还没看清楚瑜和南清的身手,八个金兵已随身倒地呲牙咧嘴做痛苦状。
一旁的老者惊诧的看着楚瑜和南清:“客官,你们赶紧走,这里可是有一万多金兵,前两天刚刚来到青川镇,这几天镇子里和附近的村子就没有安宁过,他们到处征兵、征粮,征不到就抢,似有大战在即。”
楚瑜看着倒在地上的金兵,犹豫着要不要了结他们,因为从这几个人的面孔上看,他们还只是孩子。就见一个金兵解下腰间的牛角号,作势就要吹响,楚瑜眼疾手快,抽出腰间的佩剑挑掉了金兵手里的牛角号。
金兵突然放开喉咙大声的嚎叫,不好这是在通知援兵,楚瑜和南清干脆利落的解决掉金兵,楚瑜从怀里拿出两锭碎银递给老者:“老人家,快回家吧,说不准一会金兵就到,你脱不了干系。”
老者愣怔的一下,接过银子:“多谢客官,走好!”转身迈着蹒跚的步子朝着近处的一处民房走去。
楚瑜看着老者已然安全,招呼南清和季绍礼上马,他们往西岭方向疾驰而去。
“楚瑜,看来金兵已经在准备大战前的兵源和粮草,你不是说他们在西岭已经屯兵几十万之众吗?怎么还在抓丁?”
“这是在征集运送粮草的民夫,找来这些免费的民夫,不仅省下一大部分费用,还能保证战时所需和作战兵力。”
“楚瑜,我们现在怎么办?是直接回汉相,还是去往西岭?”
楚瑜一时也无从回答,紧皱眉头,短暂的沉默过后,楚瑜打马拐到去往西岭的官道,南清和季绍礼没有做声,紧跟楚瑜去往西岭镇。
一个时辰过后,不远处西岭城隐隐就在他们眼前,楚瑜想到大战在即,他们三人的坐骑很可能成为金兵眼中的良驹,得把马匹找个稳妥的地方藏匿。
三人来到距离西岭镇十几里一个叫猫儿山的村庄,把坐骑交给一个叫孙周的农户照管,三人徒步向西岭镇而来。
进的镇内,南清看着一个劲往前走的楚瑜:“楚瑜咱们要住宿还是转转就离开?”
“先找个地方住一晚再说。”
楚瑜往西街他上次住宿的地方走,他再次来到西街南一巷那家叫做“昌隆”的客栈,掀开客栈厚厚的帘子,掌柜看是楚瑜,一脸讨好的赶紧走上前。
“客官,今日是打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