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后,南清帮家珍嫂子一起在后厨清洗碗筷,打扫厨房的卫生,鲁直则去后院规整杂物间,鲁直家的小豆子吃完饭睡着了。
楚瑜和季绍礼跟着严威和陈翔一起走进中厅后面的一个雅间,这里是鲁大人的书斋,环境相当优雅。
书柜和桌椅是一色的黄花梨木 ,书架上整齐的摆放着古籍、善本、经史子集,有的封皮已经斑驳,墙上挂着几幅字画, 长条几上香炉里燃着清香四溢的檀香。
鲁大人的大公子供职于成都府,老两口隔段时间就要过去小住一段时日。平时这间书斋很少有人进去,家珍嫂子隔几天就要来打扫一次卫生。
几人刚坐下,南清端着一壶茶水走进来,给他们倒好茶水就退出来,跟着家珍嫂子去她的房间。
书斋内严威神情专注地看着楚瑜道:“楚瑜,你昨日说要为老将军和众将士讨公道,其中必有隐情。”严威热切的看着楚瑜。
楚瑜的脸上显出悲愤的神情,咬了一下嘴唇:“严兄,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你应该也知道这件事,就是押运粮草出现的状况。”
“这件事情我知道后,极为震惊,众将士全部战死,粮草被洗劫一空,这在秦老将军一生戎马生涯里简直不可思议,据说在那场战争中你失踪了,我一直很困惑。”
“我怀疑是遭人暗算,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在涵谷遭袭,那一带根本就没有金兵出现,何况金兵的营地离涵谷上千里,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从涵谷经过,又为什么会提前埋伏在哪里?”
“是呀,押运粮草属于绝密行动,行走路线也是事先规划好的,你是说有细作提前把消息通报给了金兵?”
“是,这次回临安,就是要查清此事,本来我们的计划很周密,不知怎么竟走漏了消息,还连累了李将军父子和叶兄。”
“你怀疑谁是细作?”
“我想一定是柳衙内,也只有他能做出这等卖国的龌龊事。”楚瑜提到柳衙内,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用力握紧拳头,指甲陷入肉里,直至骨节发白。
楚瑜就把发生在临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严威,听完楚瑜的讲述,严威嚯的站起身,一拳砸在长条记上: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丧心病狂无耻之人,那可是几千条人命呀!”
严威的骨节处竟有了斑斑血迹,可见这拳头的力度。
“楚瑜,依你目前的状况,确实不适合再出面做这件事,这样吧,过些时日,我刚好要去临安向兵部申验兵符和粮草,暗地里探探刘墉刘大人的状况,再做打算。”
“刘大人?这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极度自制,不轻易表露自己的喜好和憎恶,在朝为官能做到这样,简直是凤毛麟角。”
“楚瑜,你放心,和刘大人打探消息,我自有分寸,何况他与我还有一种特殊的关系。”
“我们是儿女亲家,我家娘子是他远房侄女,虽然关系不是太密切,有了这层关系,办事要相对容易一些,每次回京城,我们都有机会坐在一起,相谈甚欢。”
“有劳严兄了!只要能把这件事查清楚,就算让我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我的脸上是他们为我留下的永久印记!”楚瑜伸出手摸摸脸上那道浅浅的疤痕。
“楚瑜,据我所知,你们逃出临安后,李将军被褫夺了帅印下了大狱,李长青和家仆周通在逃,李家似乎全部被禁足,不得出府,每天指派一名厨工出门采买生计用品。”
楚瑜仰头长叹一声,心情越发沉重,他站起身不停的在书房走来走去。
“季大人和绍礼则免于灾祸,是因为有中枢侍郎余大人力保,这才免于被通缉,听说余大人当年可是受季大人保举才一步步做到现在的官位,也算是投桃报李吧!”
略微迟疑了一下,严威有些困惑的看着楚瑜说:
“至于你说到的叶淮清,我就有点弄不明白了,他既没有背景强大的靠山,也没有任何欲加之罪,似乎他的升迁之路却一路顺畅,这让人甚是费解。”
“叶淮清?难道是他从中作祟?”
这时季绍礼有些绷不住了,冷冷的一笑说道:“当时楚瑜找到叶淮清,我本想跟你说道说道叶淮清这个人,鉴于你跟叶淮清的关系,我知道多说无益,也怪我没能及时提醒你。”
“当初我跟叶淮清都在崇文院编修,他是个城府极深的投机分子,一次皇上设宴,主事因老母病重缺席,主事鉴于我爹的面子让我顶替他去赴宴,我这个人平时最不喜热闹场合,禀报主事临时拉叶淮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