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来面面相觑,就见楚瑄瑶脸上似笑非笑的模样正看着二人,淡笑道:“可敢?”
……
“小姐敢的,奴婢们便敢!”
湘月虽被唬了一大跳,不明白好端端的小姐这是打的何种主意?细想了想早先听过的昭国皇宫中的种种不堪传言,虽说说不准也是夸大,可到底宁可信其有!一咬牙,点头道:“奴婢不知敢不敢,只知道跟着小姐!”
一路北行,眼见着就快到了秋分。一早一晚的天气冷了下来,外面一路跟随的军士更是辛苦,人人脸上皆带着几分劳累神色。
道路两旁这会子皆挂着枯黄树叶,远远的大小山坡此起彼伏连成了一片。
心知还有七八日的功夫就能进城歇息,外面跟车的众人心里头都有了盼头,脚下不由得也加快了步子。
坐在车中,正就着那窗外打进来的日光绣着荷包。自小生长在恒国,楚瑄瑶跟着家里请的刺绣师傅学得一手好针线,可这会儿她手上的荷包却非平素那精刺细绣的花样,虽图样简练,却并不粗俗。
车子上头静静的,一旁点着个炭火盆,里头腥红的木炭正自烧着,带出股子味儿来,让两个丫鬟暗自皱眉,分明是“公主”出嫁,又明知道要嫁到北面皇宫之中,竟连这带着的炭火都只是那样子货,更不用提皇上为“公主”备下的那些空心儿渡金的各色钗环首饰,只那件头抬的玉如玉倒是个好东西。
定定坐在那处刺绣,忽的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楚瑄瑶微微簇眉定神,似是细听着什么,抬头朝二女问道:“外头是什么声音?”
“声音?”两个丫鬟皆是一愣,不解抬头侧耳朝外细细听去,半晌,才勉强分辨出来些个。
“同打雷似的……轰隆隆的……莫非要下雨了?”湘月歪头朝一旁的望梅看去。
望梅眉头亦皱了起来,只觉得的心底发慌:“若是打雷哪有响不个停的?别是地龙要翻身吧?!”
听她如此一说,湘月的小脸儿亦吓得煞白一片,慌了神儿,挑起一角帘子朝窗外看去。
那动静似是越发的大了,楚瑄瑶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对面儿被湘月半挑起来的窗子,许久,方叹息了一声,脸上神色淡漠一片,自己还是算计得晚了……
打雷似的轰隆隆声直起,惊得四下树林子里头停的飞鸟四散,更惊得这些个没大上过杀场、平素养尊处优的兵卒们绿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