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居然从后边追上来了个男子,狠狠地给了那个歹徒耳朵一拳,那个歹徒显然被打懵了,手里拿着尖刀又要扎他,却被他一脚直接踹到了肚子上,那歹徒被踢得往后坐到了地上,翻坐了起来,狠狠咒骂了一声,拿着尖刀却是爬了起来跑掉了。
那男子追上没跑远的学喜,拉住她沉声喝道:“别跑了要赶紧止血!”
学喜抬眼看到那男子居然是郑璞!她舒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手臂上疼痛不已,低头一看血已是涌了出来,湿透了她的羽绒服,半边都红了,郑璞已经脱了外衣,剥下了里头的衬衣,替她紧紧地扎了起来,一旁的乔铉回过神来,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学喜脸色煞白,只好拥着他安慰他,却是不管用,郑璞一只手把他抱了起来,一边扶起学喜道:“你的车在哪里?我送你去医院!还能走吧?”
学喜有些头晕,却咬牙道:“可以的。”
她忍着头晕走到了车那儿,开了车门,郑璞把乔铉放到了车后座,学喜坐到了乔铉旁边,觉得头晕得很,却是想起车里头有急救箱,低声道:“前边有急救箱。”
郑璞利落地到了前座翻了下找到了个小小的急救箱,摸了瓶云南白药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解了她的羽绒服,往她伤口上全倒了上去,然后拿绷带扎好,便又关了门跑到司机座开车直往医院去。
乔铉自从上了车就抽抽搭搭的,一边紧紧的拽着学喜的衣袖,一边又怕靠到她的伤口,学喜只好低声安慰他:“没事的,一点点伤口,去了医院就好了,别哭了啊。”
很快到了医院急诊,医生给她做了处置,伤口挺深的,缝了十来针,所幸没有伤到大动脉,不过也要住院,郑璞跑前跑后的替她缴费后,住进了病房,给她挂了消炎药,过了一会儿,郑怡也赶了过来,却是给学喜买了些生活用品过来,看学喜没有大碍,只是要好好休养,放了心,只抱着吓到的乔铉安慰个不停,又和学喜说:“乔铉晚上就去住我那儿先吧,你也别担心,明天我来给你送饭。”
学喜吃了药,大概有些安神的效果,有些困乏,伤口的麻药大概也还没过,倒也不是很疼,她笑着对郑怡说:“乔铉只好劳烦你照顾了,饭就不用送了,医院有食堂的,还没多谢郑工呢,要不是他过来打跑了歹徒,只怕我们两母子今天真危险了。”
乔铉听到这,眼圈又红了,忍不住抽噎了一声,郑怡心疼地抱着他,说道:“天杀的小偷,真是没了良心了,阿璞说正好有事路过,看到你被刺伤,他打跑了那人,因为要赶着送你来医院,怕失血过多不好,就没去追他,要不然,非把他送去牢里不可。”
学喜摸了摸乔铉的脸,低声道:“别哭了,先回去和琪琪妹妹休息,如果不想上课,就先别上课了明天白天再来陪陪妈妈好了。妈妈没事的。”
郑怡看时间也不早了,便抱起乔铉道:“那我们先回去了,我刚才问了阿璞,说给你预约了护工,明天应该就有了,晚上你有啥事就叫叫护士,明天早晨再来看你,你先好好休息。”
学喜点点头,乔铉不太舍得走,到底被郑怡哄着说他留在这里妈妈担心反而休息不好,然后泪眼涟涟地回去了,病房里关了灯,她闭上眼睛,很累,却睡不着,她今天着实被惊吓到了,看到那刀子往乔铉脸上刺去的时候,她仿佛心跳都被停止住了,第一反应就是护住乔铉,要不是郑璞路过……这年头哪里还有见义勇为的人,那两个人被乔铉喝破了,也只是明哲保身的自己跑掉了,要不是郑璞路过,自己如何能保护住乔铉,都是自己不好,不该停车这么远的……今天乔铉也被吓得不轻,学喜苦笑,到底要怎么样教孩子?平时教育他要善良,要勇敢,要正直,然而遇到了现在这样的事情,是说还是不说?她真不想教孩子明哲保身,但是做母亲总是自私的,她宁愿孩子变成个自私的胆小鬼,也不愿意孩子受到伤害,她心里反反复复地想着,麻药渐渐的失效,伤口慢慢地疼起来了,仿佛火烧刀割一般的搅着。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无助而寂寞,遇到了事情,居然只能靠邻居,把孩子托付给邻居,身边连一个能说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前所未有的软弱了起来,觉得前路太长,教养孩子的担子太重,自己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操心,她忍不住流了泪水,泪水流到她的耳朵里,她想动一动拿床头柜上的面纸擦一擦,一动之下伤口更是戳心窝口的疼起来,她的眼泪更是犹如绝了堤一般的涌了出来。
早晨郑璞来看到学喜脸如同纸一样的白,眼皮有些红,整个人柔弱不堪,看到他来,勉强笑了笑,问道:“乔铉呢?昨晚闹了没有?昨天可吓到他了,